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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捋胡子,胸有成竹道:“韩琅背了人命案,齐国已无他立足之地,他的生与死,于君何干?”

文阳君沉默。

周牧:“如今韩府求上门来,那些田产庄园,奴仆财帛,庞大的家业唾手可得,君何故推却?

“臣以为,韩琅可救,用他一条贱命换取韩府偌大家业,这买卖不亏。”

文阳君不禁被他说得有些心动,不过还有些犹豫,“此时君上还在力保他呢,我岂能在眼皮子底下犯事?”

“此话差矣,韩琅落到如今的地步,君上已无再启用的可能,他力保,无非是在跟我们较劲。一旦韩琅在狱中自尽而亡,这事便告一段落,谁都不会再追究了。君上不必再执拗,世族威胁已除,宗室泄了怨愤,皆大欢喜。”

文阳君笑了起来,“自尽是吧?”

“对,不是他杀,更非过度受刑暴毙,而是他自己知道没有生路可走,绝望之下触壁身亡!”

听了这话,文阳君轻轻摩挲手中的玉佩,若有所思道:“要我把他捞出来也未尝不可,不过斩草除根,方才无后顾之忧,若就这样白白放他逃命,我是不甘心的。”

周牧笑盈盈道:“臣有一言想问君。”

“你说。”

“韩琅最大的仇人是谁?”

“自然是我们了。”

“非也,君再仔细想想。”

文阳君盯着他看了会儿,“孟卓?”

周牧点头,“这次我们能一击即中,功劳全在孟卓身上。君若想要杀韩琅,无需脏自己的手,只需把消息放给孟卓知晓。若他知道韩琅逃走,君以为,他还坐得住?”

此言一出,文阳君愣怔了片刻才回味过来,猛拍大腿道:“好你个周牧,妙啊,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