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页

韩琅:“忽悠底下百姓讲究道义,忠孝,仪礼用的。”

魏宁默了默,语重心长道:“相邦啊,世族们在背地里都说寡人是个流氓,不讲道义,依寡人看,你比寡人还像个流氓。”

韩琅:“……”

回京后韩琅开始着手写求贤令,他坐在书案前一会儿摸下巴,一会儿提笔书写,一会儿又若有所思,似乎被难住了。

宋离蹲在火盆前烤芋魁,时不时偷瞄他。

不得不承认,认真搞事业的男人无疑是最帅的。

她爱极了他专注时的样子,耐心讲解的样子,以及把所有好脾气都用到她身上的无尽宽容。

还是韩老夫人教养得好。

这个男人是非常有君子体面的,至少目前她并未发现他像上司魏宁那样左拥右抱,私生活混乱得一塌糊涂。

也或许是他开窍得晚,光读死书,满脑子都装着学问去了。

宋离其实并未意识到她已经对他产生了偏见,因为个人喜好,无法再用客观的视觉去审视看待他。

视线落到提笔书写的手上,指骨根根分明,白皙文秀。

那就是士族文人的手。

有时候她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一双没有任何力量的手竟然在战国初期把魏国推上了霸强巅峰,奠定了争霸基础,从而引导诸国争相变法图强。

法治理念在往后的两千多年里得到实践,而在两千多年前,有那么一群士族文人用毕生所学去证实它的实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