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回复, 沈榭舟与站在原地的虞煜擦肩而过,径直离开。
沈榭舟像是在赶时间, 压根不给虞煜说话的机会。
他嘱托的语气,带着上位者做久了浸润出的气度, 不担心自己的话会被忽视或拒绝,不对细节做过多说明,就像曾经对下属发号施令时一般, 只交代他所要的结果。
的确。
在沈榭舟眼中,余火只是个一时引起他疑心的路人甲。
同行一路, 或许是见余火身份没有露出破绽,又或许是觉得这样的行为很无趣,便不打算在无关紧要的小卒子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了。
身为黑狱典狱长, 沈榭舟本就是冷心冷清的性子。
今日能够在自由日偶遇未曾暴露身份的他, 而且从他手上还得到下一次进入a区的许诺,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幸运。
虞煜背对着沈榭舟无声离去的方向,拉低兜帽, 遮掩住脸上细微的怅然。
他没有回头。
理智与情感本就是两面。
它们相互依存,但更多时候在冲突不休,不是西风压倒东风,便是东风压倒西风。
这一次,是理性占据上风,促使虞煜迈开脚步寻找返程的大部队,没在还未改建成画廊的建筑物前过多逗留。
由此他没能撞破——
在他走后,早已离去的沈榭舟竟重返原处,独自走进了外表看似破败的低矮建筑。
沿途,沈榭舟轻车熟路。
仿佛他早已来过千百遍,闭上眼,脑海中都能自动浮现出往最深处某个隐秘房间走去的路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