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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肯一个人待在家里,对着教学视频,看电视听认字,他本就聪明早熟,不会的再问一问二叔,几乎是一点就通。

对,十几二十年前那个年代,林家虽然看似只有一老一小,可家里经济水平实际相当不错。

平时他奶奶帮别人忙,最多收些自家种的粮食瓜果,从不要钱财,家里那些明显从外乡大老远才运进来的现代科技事物,都是父亲回家时带回来,或是托人邮递回来的,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些什么,能赚那么多钱。

后来柯景之又往二叔家去得勤了一些,因为他发现二叔饭后喜欢喝二两小酒,喝醉以后话就变多起来,看见柯景之时还会额外多说几句关于他父母亲的事情。

这些事情,在二叔意识清醒的时候是从来不提的。

所有人都有种默契,避开了尚且年幼的他。

在二叔酒后多言的醉话里,柯景之慢慢慢慢地听懂了一些与他父母相关的往事,即使听不懂的,日后回想起来一对照也便懂了。

听说他父亲是个叛逆青年,虽然出生在家中世代担任祭司的林家,却很不相信引路乡这里所谓的习俗传统,对所谓呼唤思念之人的仪式更是嗤之以鼻,一门心思要到外面去闯。

在外面,他不知怎么地和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看对了眼。

那个大小姐也可怜,听说是精神有点问题,平时看着没什么事情,一发作起来就觉得有人要谋害她,闹了几次事故出来被家里人不喜,连姓氏也改了半边,从木字旁姓林,住在大宅外头疗养,日常起居只有佣人照顾。

也许是因为孤独,也许是因为同样有家不能回的同病相怜,两个年轻人相遇之后越走越近,没过多久,他的父亲带着他的母亲避人耳目地回到了引路乡,一年多以后生下了柯景之。

柯景之还没过满月,他父亲和母亲又一同离开了这,去往了另一个母亲家族抓不到他们的地方,继续双宿双飞去了。

这段私奔的故事说起来不算好听,细究起来他父亲一个穷小子,仗着脸蛋俊俏拐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私奔回来,生了孩子又扔给家里人带,处事也乱没章法。

“所以啊,小林,以后做人还是要少点冲动,看得开一点,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何必强求……退一步说,要担当起责任来才能算成熟的大人啊。”

“像我和你二婶,门当户对平平淡淡的,一辈子不也就这么过去了么?何必找什么爱情。”二叔咕咕哝哝睡过去。

柯景之听得多了,便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