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没人说话。
宋书白也不在意,真心实意夸奖,“我外甥那么聪明,干什么什么干得好,在哪都活得好!”
这是怕他寻死呢。夸得浮夸。
司马承轻嗤一声,懒懒抬起眼皮,略微瘦削的面庞比冬日的雪还要白,偏偏眼神黑漆漆的,带着有点瘆人的死寂。
“舅舅,外面什么情况了?”
这是这么多天来,司马承主动问的第一句话。
宋书白本该很高兴,听到这个不禁垂头丧气起来。
“边境很严,出不去。街上到处是画像,我……”宋书白说着嗓子干涩起来,“我也被打为了叛军。”
他难得下山去外头听听消息,也不敢多留,当时听了如同晴天霹雳。
京城……岳父家这是放弃他了吗?
也是人之常情,放弃他反倒好,也就不可能牵连到妻女。
“镇上找不到,咳咳——”司马承忍不住咳了好几声,嘴唇没了血色,“那些人……会搜村。”
宋书白犯了难,那点难过也沉在了心底,现在最重要还是活下去。
可他这个脑袋瓜子想不到办法啊。
唯一想到的就是躺平等死,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
“咱们运气应该没那么差,看,我今早又碰到一颗人参!比上次的还要大!”
说着觉得有点奇怪,瞎几把嘟哝着:“这人参怎么随地就捡到了,难不成老天想让你吃人参补死?要是这样,我也不活了。”
这人参还是他捡来的,要是上次司马承吃了,他真可以以死谢罪了。
宋书白随便乱想排解着心中的慌乱,抬眼一瞧,瞥到司马承盯着人参,嘴角轻轻扬起,笑得让人有点发凉,吓都他赶紧藏起人参。
司马承收了笑,垂下眼皮,淡淡道:“舅舅,下次你把那个糯米团子拐过来。”
宋书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外甥啊,你还是个孩子,咱不拐小孩的。”
司马承:“把那个团子带来。”
宋书白纠结道:“可我不会学鸡叫啊。”
司马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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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吃完饭,冉冉就催着爹爹去镇上,她要去看爷爷!
一路上,江知乐不忘提醒闺女,“去玩可以,偶尔去玩可以,其它别乱说知道吗?”
什么是乱说呀?
乖孩子从来不乱说呀。
冉冉不承认自己是坏孩子,对于爹爹的话,特别有认同感。
江知乐很欣慰,自认为和冉冉谈妥了,一路上心情都是飞扬的。
到了镇上,找人打听了一下才找到高老头现在住的地方。
走了好几条街才到,越走越偏,越走越窄,到了一个胡同里,第三家是如今高老头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