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青城,天黑的早。
唐妈妈尤其爱护眼睛,天色稍暗一点就不再刺绣了。
江轻轻便也先回去房间,唐轻看她回房时,欲言又止,然而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唐妈妈注意到女儿神色不安,自顾自笑了起来:“留给他们小俩口自己去解决,你操什么心?”
“不是,”唐轻一边帮妈妈收拾东西,一边叹了口气,“我就是担心,万一那个程先生是欺负了轻轻的渣男,他要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那我留他不就成了帮凶?”
唐妈妈只摇头轻笑,却没有解释。
她到底年纪更大,看人也更准。
那位程先生叫程昱,恐怕就是江轻轻心里牵挂着的人。
而且,白天程先生跟她学刺绣的时候,她细细观察了一番——
那男人,对江轻轻是真心的。
不过这些,唐妈妈没有说出来,等那两口子自己解决吧。
毕竟婚姻这条路长得很,再无懈可击的感情,中途也总会产生摩擦。
不是每一次,都能有人在旁边帮忙的。
夫妻之间,必须自己想方法去解决。
而进了房间的江轻轻,很快就发现自己床上躺了个人……
程昱本来就是一夜没睡,到民宿旅馆后,又因为发现了江轻轻那条绣着“昱”字的手帕,兴致勃勃地跟在唐妈妈身边也学了刺绣,想绣一个“江”字给老婆。
直到几个小时前,他才实在困得受不了,倒在了江轻轻的床上。
他左手捏着自己绣有“江”字的手帕,右手拽着老婆绣有“昱”字的手帕,整个人睡得相当香甜,梦里都是些妙不可言的场景。
然而江轻轻实在无语,她想直接将人叫醒,看到他脸上的伤和眼圈下的青黑,以及睡梦中微翘的嘴角,莫名就有点心软。
叹一口气后,她干脆先去洗了个澡。
然后一直等到吃过晚饭,时针走向晚上九点,那头睡死的蠢猪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江轻轻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最后忍无可忍,终于朝着床头伸出了魔爪。
她先捏住了程昱的鼻子,让他呼吸不顺。
然而很快,这小傻子就张了嘴巴,还伸舌头舔了舔嘴唇,像是在梦中正品尝着什么人间美味。
江轻轻气笑了,又伸另一只手去捏住他的嘴。
而在睡梦中,程昱正在被老婆热情亲吻着。
梦里的老婆特别喜欢他,亲得特别用力,亲得他都快不能呼吸了。
然而直到快要窒息,他都舍不得推开老婆。
但是身体实在有些受不住了,一张俊脸因为缺氧而憋得通红。
难受的感觉,也让他的意识慢慢清醒。
当他迷迷糊糊眨巴眨巴眼的时候,江轻轻就松开了自己的手,假装若无其事地站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