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却是萧凤儿的点头。

“我……”孙墨尧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当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凤儿开口道,“当年我母亲受王妃之邀去到王府治疗她的石女之症,后来病症快要治好之时,收到了她在皇宫的妹妹的信,说是自己身怀有孕,又害怕受到……皇后迫害,所以希望王妃能入宫中陪她。”

“为什么?”孙墨尧才不会相信这种话,“我父亲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母亲她去宫里……”

谁知萧凤儿却扭头看了他一眼,憋了一下嘴,“原因你还不知道吗?”

被这么反问,孙墨尧顿时哭笑不得。在他心中,父母的关系是好,便也是在他“出生”之后,有了后代,才让他们俩重修旧好。而之前,他的父亲因为嫌弃他的母亲是石女,勾搭上了萧凤儿的母亲,生下了萧凤儿。他们俩的关系能好?就这样王妃想要去皇宫,王爷会不拦着?

见到孙墨尧的沉默,萧凤儿继续说,“后来,王妃在来皇宫的路上被查出怀了孕,但因为长途奔波,加上王妃本身身体的原意,我母亲并不认为这个孩子会健康。而到了皇宫之后,我母亲便开始照顾王妃和当时的蓉妃两人。我母亲的手札中说,皇妃怀孕足八月,皇后派太医局的太医过来给蓉妃诊脉,却说蓉妃胎心不稳,该要引产,否则将会胎死腹中。”

说着就这么顿了一下,苦笑道:“王爷,后面的事情你应该猜得到吧?王妃的孩子顶替了蓉妃的儿子,交给了皇后。而蓉妃不出月就在后宫离世,王妃则继续假扮怀孕直到十月临盆,抱着蓉妃的儿子……也就是王爷你回到了涪陵郡。”

孙墨尧彻底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事,他一出生就是涪陵王的儿子,是小世子,怎么可能如今又变成了先皇的皇子?

“至于这件事我也只不过是此前翻看母亲手札中才偶然得知。”萧凤儿叹气,“我母亲已经离世你也知道,她唯一的遗憾却是当年在涪陵郡爆发疫病的时候,没有救下涪陵王和王妃。”

听到这话孙墨尧彻底没了表情,他觉得自己浑身僵硬,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知道,萧凤儿看起来也不过比他更早那么一会儿知道这件事。

孙墨尧抬头看着皇帝,“那么皇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孙慕辰朝他看去,“宫里有人将这件古早的事情当传闻来说,你说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皇宫传闻很多。”沈熙突然开了口,“皇上又为何会相信这件事?会着手调查这件事?”

孙慕辰有些满意地看着沈熙,“自然是因为发现有人开始调查这件事,倘若没有,我当然不会注意。”

沈熙连忙问,“那么这些人调查这些事,又是为了什么呢?如若是想要为当年蓉妃沉冤昭雪,皇上只要写圣旨昭告天下,追封当年的蓉妃便可,又为何要扯出王爷来?”

“喔?按照你的意思,难不成还是怪我去调查了,连累了王爷?”孙慕辰笑了笑,“为何不说,若非这群人开始调查这陈年旧事,我又为何要去调查这种往事?”

沈熙又问,“请问皇上,想来这件事既然并非单纯的沉冤昭雪,那么这件事发展到了如今,皇上还要自己着手调查,下臣斗胆想问,是不是这件事是不是同王爷有什么关联?而这群人的目标不是蓉妃,却是王爷?”

孙慕辰一愣,他心中开始对沈熙有些犯憷,好像明明自己什么都还没有说,他却已经开始察觉到问题了。

见皇帝不说话,沈熙便开了口,“启禀皇上,下臣认为,皇上所言的这群人中,应该有人对当年的事情特别清楚,但是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人没有为蓉妃出头,说明他们最终的目的不是蓉妃。而唯一与蓉妃有关系的,自然只有王爷了。”

那头还在跪着的卢居风也点点头,“沈大人说的不错,微臣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此事自然与药王谷无关,还请皇上不要迁怒于药王谷。”

皇上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看着,好半天才开口,“这件事我自然清楚,请萧大夫来的目的,便是要我这个弟弟知道,他现在的身份。”

卢居风一听便苦笑了起来,之前皇帝就不让他把这件事说出来,便是想要看看他这个弟弟在知道真相时的心情,现在他看到了。

孙墨尧恼怒地瞪着皇上,他狠狠甩袖,去拉地上跪着的萧凤儿,对皇上说:“那这便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你要抓这些人也好,砍这些人的脑袋也罢,与我无关,我只是个凉王!”

听到这话,孙慕辰露出笑容,“你当然只是个凉王,可是这些人不想你只做一个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