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淮迈着步子上楼,到办公室后敬了个军礼,手指贴进裤侧,“厉处,您找我?”
厉向泽靠在椅背上,递过去一摞资料,神情严肃:“这回找你是正事儿。”
季云淮仔仔细细翻看完,对其中的风险性大概在心里有了个数。
“前几年落网的走私贩毒团伙案,根据军方掌握的最新消息,怀疑他们还有勾结势力。”厉向泽喝了口茶水润嗓子,指尖搭在桌面,不怒自威,“等时机成熟后,我再通知你执行。”
“是,保证完成任务。”他的眼眸黑如岩石,始终坚定不移。
……
结束了一天的值班,薄幸月返回住处,想着先舒舒服服冲个澡。
倏地,房间外的走廊灯有什么声音正在鸣响。
淋浴间的水流哗啦啦地冲下,可萦绕在耳边的却是比水流声更大的警报声。
薄幸月愣怔一瞬,很快关掉花洒。
她拧着发尾的水,内里裹着浴巾,外罩了件大衣,趿着毛绒拖鞋匆匆出门。
警报声不绝于耳,似是平地一声惊雷,将人残存的一点困意震得化为乌有。
所有人奔下楼梯,如同黑夜里翻滚的浪潮。
出门在外,她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心脏重重一跳的同时,又按捺住下意识的紧张。
想着万一有个什么事儿,第一时间得要看看有没有人受伤,是否需要接受治疗等。
北疆昼夜温差大。
而她刚洗完澡,水渍都没来得及擦干,只能说太冷了。
凉意打着转儿地钻入肺腑、心腔。
薄幸月冻得牙关打颤,瑟缩着,不自觉笼紧了身上的大衣。
尽管如此,罩不住露出在外的那一截白皙的小腿。
不多时,戚嘉禾和几个男医生也下来了,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戚嘉禾可能是睡下了又被警报闹起来,好歹裹了个棉袄,此刻正把手揣进袖子里取暖。
在吕司如回江城后,两人打得照面就少了。
薄幸月显然是一个不喜欢给别人施压的人。
尤其是在他人为难的时刻。
戚嘉禾跟吕司如关系不差,有时候甚至表现得比对她还亲密。
再说,自己跟吕司如之间的矛盾,戚嘉禾怎么选,她也不会去怪罪的。
这时候戚嘉禾的目光流转在她脸庞,轻声询问:“月亮,我兜里一直放着几片暖宝宝,你要吗?”
薄幸月大概明了她的意图,敞开心扉,也不扭捏,“行,谢谢。”
她把暖宝宝贴在关节处,身体的冷意比刚刚缓解不少。
聚集在招待所楼下的什么人都有,更深露重的,许多人在外面站了会儿便纷纷不耐烦了。
由于招待所旁边就是军区和医院,前来救援的人来得及时。
有一支橄榄绿的队伍应声赶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眉眼深邃,薄薄的发茬贴于头皮,气场强大到让人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