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启瑝不动声色地坐在了病床前，笑着跟神色恨恨的慕千华轻声说起了 话，并将床慢慢升起一个适合慕千华靠坐的弧度，然后将手中温度适宜的清 粥端稳，接着便拿起勺子开始喂起来。

慕千华没有拒绝程启璋的关怀和照顾，他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粥，完全没 有品出任何味道，心情沉重低落吃东西也如同皭蜡，就连旁边某位进门开始 就一直盯着他看的故人，也没有发觉。

“慕同学，秦顶天呢？ ”慕千华刚吃完粥，耳畔便响起了一道略微熟悉 的声音，但让他蓦然惊醒的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口中的那个名字！

“张献忠？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千华沙哑的嗓音带着惊讶。

“这些事以后有机会跟你解释。我现在只想问你，你受了重伤，那秦顶 天呢？你不是在小树林里等他吗？难道他一直都没有出现？”

张献忠也不知为何一直坚信秦顶天会平安无事，可当他看着慕千华被队 里的人从一堆废墟中奄奄一息的救出之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他在废墟里

找了好几遍确定并无他人之后，这才跟着团里来到H市，只等慕千华醒来才 能为他解开心中的答案。

慕千华久久不语，张献忠面瘫的冷脸自始自终都静默无言地盯着他，耐

心等待。

直到，过了不知多久，慕千华抬起脸，那双曾顾盼生辉流光溢彩的乌黑 眼眸，竟透孬着一层空洞的死寂，嗓音嘶哑道：“他死了……”

闻言，张献忠一直波澜不惊的眼睛，微微闪烁，见慕千华捂着胸口面白 如纸目光绝望又极为痛苦的样子，他嘴角动了动，终究没有再问下去，点点 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了眼一旁盯着慕千华神色复杂的程启璋，客气地打了 声招呼，便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