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郑年第一次杀人。
他根本没有负罪感。
因为他杀的根本不是人。
当一条一条早已经干瘪寸长的蛊虫从他剑尖处开始爆裂的时候,陈萱儿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地尖叫。
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头皮发麻。
紫青剑直直刺入了大理公主的胸口,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黑褐色的蛊虫。
那些蛊虫像是已经死去了很久的样子,有些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有些挂在剑锋,可无一例外,都是很快灰飞烟灭,化作虚无。
而陈萱儿的这一声叫喊,引来了门外的人。
当大门被推开的时候,郑年并没有动,他的手里还有剑,剑还在大理公主的胸口。
“你在做什么!”
凌厉的锋芒如惊鸿,直奔郑年后颈,这一招竟是杀招。
可是郑年一动不动。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动。
武思燕的刀就已经到了。
金箔溥仪刀。
那对小虎牙的主人。
武思燕反抓长刀,顶在了郑年的背后,冷冷道,“这一刀我权当你忘了他是谁,如果需要我再出刀,下一刀就在你身上了。”
站在武思燕面前的人一身布衣,单手持剑,被武思燕牢牢压下,二人僵持在原地。
“少卿大人挡剑,你还不放下!”身后厉声。
那布衣剑士立刻收剑,走回到说话之人的身后。
江烨。
他还是那么黑。
他或许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绝对是一个听话的干儿子。
至少那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擦过粉。
驸马站了起来,怒视着郑年,大叫着道,“这就是大周京城?我等千里迢迢来次,竟是如此的国待之道,大理与大周休战之后竟换来的是血肉之耻,这一状,我定然……”
“你闭嘴吧。”郑年一巴掌抽在那驸马的脸上,“我他娘的最讨厌三种人,第一个就是杀媳妇的人。”
“你你你!”驸马捂着自己的脸,退后了数步,“你血口喷人!江指挥使!这……这……此人竟敢当着我与大相国寺高僧之面杀人,还还还要嫁祸于我,这这这……这大周还有律法吗?”
“郑年,少卿大人能保你,不代表她可以逾越大周律法,你要明白这个道理。”江烨的手搭在手中的长剑上,眼神还不望瞟了一下在角落里的陈萱儿,“如今证据确凿,如若扰乱抓捕,即便是少卿大人您,也无法阻止。”
陈萱儿见到江烨的那一刻花容失色,颧骨微微抖动了下,看得出她对江烨已经厌恶到了骨子里。
郑年抓紧了陈萱儿的手,给了她一个镇定的微笑,随后将长剑从大理公主的胸口抽出,收入剑鞘后回头看向江烨,“什么证据确凿?”
“你杀了大理公主。”江烨冷冷道。
“谁是大理公主?”郑年问道。
“哼。”江烨仰头蔑视郑年,脖颈处发出了咔咔地骨头声,“你手中长剑方才刺向的人,便是大理公主。”
“也就是说,大理公主,是蛊偶咯?”郑年问道。
“蛊偶?”江烨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