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坐在摇椅上,拿着鱼竿,池塘里的鱼已然睡去。
师爷缓缓地将面容转向了门口,陈萱儿已经站在那里,手中还抓着一个人。
黄筱筱。
她将黄筱筱丢在了一旁,抱着微笑走到了师爷的身侧,坐在池塘边上,用手拖着下颚,歪头问道,“怎么不去看戏啊?”
师爷没有说话,眼睛之中尽是落寞,他似乎在想很多的事情,那双褶皱之中的眼睛,像是一个藏着诸多秘密的夜明珠。
“看你的神情,父皇应该驾崩了。”陈萱儿问道。
师爷仍然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鱼塘里那条沉睡着的鱼。
“你说,我能成功么?”陈萱儿问道。
师爷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叹息。
“哎,大周正一品官员,位列天下第一的翁白魁,任大周大司马,如今天天在这里钓鱼,连话都说不了三个字,钓的还是自己的夫人,真是让人叹息啊。”陈萱儿无奈道。
“想来翁叔叔您也是对夫人情深意切,即便是什么都不要也要在这里陪着尊夫人,让我情何以堪。”陈萱儿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既然父皇已经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陈恒入京,准备杀安文月,你说我这鱼翁之利还能否坐收呢?”
“难。”翁白魁轻声道。
“哪里难?”陈萱儿惊讶地问道,“安文月难死?还是我难坐皇帝啊?”
“太子。”翁白魁道。
“武家我自然有收拾的法门。”陈萱儿嫣然笑道,“太子哥哥,也可以杀,皇后也可以杀,我的弟弟们当然也都可以杀,他们都可以死,也都会死,只要是阻挠我上位的人……都要死。”
“郑年。”翁白魁道。
陈萱儿惊讶的看着翁白魁,“他要坐皇后了,为什么还会想来阻挠我呢?据我对他的观察,即便是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这一点啊。而且……没有了武家,他哪儿来的能力阻挡我呢?”
“孩子。”翁白魁道。
“什么孩子?哈哈哈哈,蛊练圣童么?”陈萱儿摇摇头,“翁爷爷你确实是很久不经朝政,脑子也不灵光了,我一颗药丸就可以骗过碎银谷的赵逸山和霍英,让他们以为是旁人下的毒,而现在我更是明白了蛊练圣童的克制之法,又岂能给他这个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