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雁书心里的压力到了极点,韩知竹偏还在这压力中轻叹了一声,引得他心脏一惊,只觉真的要心悸了。
但韩知竹的语气里,却多了一分体恤和温和:“听师尊说,你尚在襁褓就离开了宿州,这次再回去,可得好好看看。”
极致的紧张之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和表情,程雁书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这动作在韩知竹眼里大概幼稚且做作,但是这好歹是看起来为家乡愁苦的姿态,也更是极致紧张放松后必然无法遮掩的极度庆幸姿态的必要遮挡。
待程雁书放下手,看似情绪恢复了平静,韩知竹才继续道:“明日薛少掌门来四镜山的时候,你……”
“大师兄放心,我一定好好接待薛光光同学。”程雁书立刻应承。
左右他在此地并没有什么朋友,薛明光虽然自恋,但也爽快,他初来乍到这个世界,多个朋友总是多条路。
“明日薛少掌门来四镜山的时候,”韩知竹重新开了口,“你应该正在南极泉将铁杵磋磨成针,如有话要说,我可替你向薛少掌门转达。”
“……”程雁书在心里掰断了那根铁杵。
“明晚设宴招待薛少长们。”韩知竹淡然的又继续说着安排,“因此破例允许你……”
明天晚上设宴待客=他有晚饭吃!程雁书眼睛瞬间放出了璀璨的光明。
韩知竹好看的手指拿起茶杯,悠然地喝了一口冷泉茶,才道,“破例允许你明晚不需随我琴修,但你需自行打坐入定,鉴云和鸿川会在旁代为监督,勿偷懒耍滑。”
程雁书在心里掰断了第二根铁杵。
抬眼看程雁书越发委屈和扭曲的表情,韩知竹依然保持着面色冷峻,只微微抬起眼皮道:“怎么?你有话想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