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忽然安静,程雁书不由得又拉了拉韩知竹的衣袖,轻唤了声“大师兄?”
“此剑不祥,不宜出鞘。”
韩知竹说着,轻轻一扬手臂,挥开了程雁书拉着他衣袖的手,剑也凭空消失了。
晚间琴修时,程雁书刚准备打坐入定,韩知竹却开声叫住了他。
程雁书看韩知竹,韩知竹也略带些思索感看着程雁书,无声对视良久,程雁书忽然开了口:“大师兄,我沐浴净身了的,洗得干干净净,别说琴修,你就是让我现在上床滚几圈,也绝不会把床给你弄脏的!”
此话一出,两人视线又是一触。
空气中出现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看韩知竹微微皱起眉,程雁书立刻把话题扯开了:“大师兄,为什么这次你同意带我去宿州?是想带我历练,还是想试试我的血到底能不能起作用?”
“你不害怕?”韩知竹不答,却反问。
“害怕当然是害怕的,但更怕拖后腿。你想想,在那种腥风血雨中你还要分神护我,那你的危险性不是增加了吗?”
韩知竹不置可否地看着他,“你担心我?”
“担心的,当然担心。”程雁书一脸情真意切,又给韩知竹半空的茶盏里注入了冷泉茶,殷勤地递过去。
“可是你难道未曾想过,如果我不在了,就没有人罚你了?”
“啊?这能是同一个层面的事情吗?”程雁书歪着头,眼睛张得大大的,很有一点委屈,“大师兄,在你心里我真的就是这么恶劣的人呀?”
韩知竹放下端着的茶盏,瓷器碰撞案几又快又脆的声响里,他一点也不客气地说出了三个字:“曾经是。”
曾经是。
程雁书无所谓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