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急切又毫不掩饰着紧张的语气里, 很有几分霸道的酸意。
韩知竹面色平静,声音也不疾不徐:“和我娘亲一起逛过。那时我约六岁。我记得, 糖葫芦很酸, 但我很开心。”
程雁书的霸道酸意立时便收敛成乖巧的讨好:“大师兄,阿姨……伯母……不对,是令堂,令堂她可是住在咱们四镜山附近吗?”
韩知竹的视线越过夜市上的熙熙攘攘,直落在遥远的街道尽头, 过了半晌,方才缓声道:“我娘亲仙逝已久。”
程雁书心里瞬间一窒,心慌撞击心口,撞得他不由得慌乱地垂下视线,又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快速检讨过自己因为幼稚的醋意而无意戳了大师兄失去母亲这个伤口的行为后,他喃喃无措,小声嗫嚅道:“大师兄,我……”
韩知竹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给了他两个字:“无妨。”
看着心情似乎难以形容而神色也非常愧疚的程雁书,韩知竹又轻声道:“不说饿了吗?既不想吃糖葫芦,那么想吃什么?”
程雁书心里更愧疚了,立刻盘算着如何转移话题。
他的视线瞥到了十步开外的一个小摊子,赶忙指给韩知竹看:“大师兄,那里!”
“是糖画吗?”他说,“我好多年没见过这东西了,小时候我可喜欢了,最喜欢龙和孙悟空的糖画,又大,又漂亮。”
“喜欢?”韩知竹应允,“那便去看看。”
得到了韩知竹的许可,程雁书立刻快步向那糖画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