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光的注意力全都在小食盒上。见程雁书和宋谨严都只站在桌边,跟不上他的节奏,他便自己动手打开了食盒。
那食盒共三层,设计非常精巧,打开后一层一层摊开来放在桌上,就变成了三个平碗。
程雁书一一看去,眉心慢慢皱起来:“蹄髈?烧鸡?这油汪汪红彤彤的又是啥?”
“毛血旺你都不认识?可好吃了!”薛明光答得中气十足。
“薛少掌门。”程雁书的眉心蹙紧成了一朵花,他向着薛明光,端端正正行了一礼,“所以,你这到底是打算唱什么戏?”
薛明光颇为得意:“你不是要铁杵磨成针吗?我是不知道怎么磨,问了宋严严,他假正经,说‘人家大师兄执罚,旁人不宜多做干涉’。”
说着,他瞥一眼宋谨严。宋谨严回看他一眼,凛然而坦荡:“不对吗?”
“对是对,毕竟我也是以后要当掌门要执罚的人。”薛明光叹口气,又神气十足向程雁书道,“但是朋友给你送些吃食,属于礼尚往来,你大师兄总不能说我干涉他执罚吧?”
他又气壮山河地拍了拍自己胸口,“雁书啊,你放心,有我在,你的山珍海味,不在话下!”
程雁书愕然:山珍海味是不假,但是一大清早,薛明光给他送这些?
这么重油重辣不好消化的东西?是觉得反复受伤的他死得还不够快吗?
宋谨严完全看出了程雁书的无语,他只得又苦笑着,无可奈何地对程雁书道:“抱歉,他不让我一起进厨房安排,我照常理推想,以为他会是备了粥和小菜……”
程雁书充满理解的抬手拍了拍宋谨严的肩膀:“和他从小到大……你受苦了……”
“什么粥和小菜?那么寒酸,配不起我泰云观的身份。”薛明光不去理解程雁书和宋谨严的共鸣,反而以一副主人姿态招呼程雁书,“快坐下快坐下,随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