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要。”韩知竹笃定地说,“他近来似很在意自己修为甚低,若再告诉他此事,我担心他一时经受不住。”
“可是……”魏清游忧心忡忡,“若他不知自己状况,而灵力不足以维系金丹之事发生时,怎么办?”
“不会。有我在一日,他便平安一日。”说着,韩知竹又带着托付一般的肃重感看向魏清游,“若我不在了,你便护他平安。”
“为了四师弟的安危,我当尽力。”魏清游承诺着,却不减忧心,“更盼宋长老能找出彻底根治之法。”
魏清游陪着宋长老出了门,韩知竹送走他们,回到程雁书房里,轻轻掀开床边纱帘,坐在床榻边,静静看着深睡未醒的程雁书。
他轻轻伸出手,手指抚上程雁书仍然在急剧地小幅度地颤动着眼皮。指腹的温度贴过微凉眼帘,像是得到了安慰,那剧烈的颤抖止住了。
程雁书无意识地抬起手,覆盖住了韩知竹的手背,又遵循本能地握着那手,贴上了自己心口,再牢牢抱住,像是抱住了在梦境中取暖的根源。
韩知竹的呼吸一滞,只觉那被压在他手心的心跳像是一次又一次强大的冲击,冲向他万年冰封的心,也冲破他一直禁锢的渴望和期待。
而程雁书面容平静,呼吸平顺,眉眼平展。因为缺乏灵力而不红润的、泛着淡淡粉白色唇微微开启,像是需要一点温热,去暖一暖,润一润。
韩知竹在呼吸急促的瞬间移开了落在程雁书脸上的视线。
抬起另一只手,抵上程雁书的小腹,韩知竹向他丹田渡过灵力,而眼睛却不敢再看他。
目光落处,轻纱床帘正被风拂动着不停摆动,一如此际他复杂难言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