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看程雁书的神色,并对那依然微微苍白的脸色表示了不太满意:“气血已经顺了,但元气尚是不足。”
程雁书两手握住脸,不甚在意地用力揉了揉,又按了按眼窝,对韩知竹仰头笑道:“我觉得通体舒泰,没什么不妥了,大师兄你又给我渡灵力了吗?”
“既然舒泰了,就喝药吧。”韩知竹把那小圆木托盘递到程雁书眼前。
那托盘里面放着两个碗。一碗乌黑的汤药,和一碗程雁书已经很熟悉的药草汁液,两碗的味道都是对人很不友善的存在。
韩知竹又展开了手掌,露出手心托着的两颗牛乳糖。
程雁书立时苦了脸:“大师兄,你这意思,是治疗孑孓的药草汁之外,我还得再喝那碗黑色的药?”
韩知竹不语,只是把托着两颗牛乳糖的手掌又往程雁书面前递了递。
“我能不能不喝啊?”程雁书试图博取同情,泫然欲泣得十分生动。
“你喝了,有奖赏。”韩知竹道,“不喝,便罚。”
“赏什么?罚什么?”程雁书眼睛晶亮地看着韩知竹,一半期待,一半忐忑,目光瞬间明亮得胜过屋内已然点亮的烛火,“我权衡一下性价比总行吧?”
“权衡?良药苦口,不要孩子气。”韩知竹拍了拍自家这个任性起来十足鲜活,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僭越和厌烦的四师弟的肩膀,“一定要喝,所以,不罚,只赏。”
“大师兄,我这段时间,听‘良药苦口’四个字真比听什么都多了。”程雁书苦着脸,带着满腔心酸般用力拉住韩知竹的手腕,仰头满怀期待一眼不错地看着他,“我这么惨,你可得赏我真正的好东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