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难怪母亲天天唠叨他,也难怪父亲一看见他就白眼球偏多。

无数次,他午夜梦醒之后,徘徊在星罗棋布的夜空下,梦中的画面便开始在眼前展现,然后凝固成强烈的思念和呼喊——他强烈的思念,夜夜溢满梦醒后的长空,他心中的呼喊夜夜直冲云宵。

一定要找到前生相约的女孩子,娶她为妻。

冷店初中在村外,与村子隔着一条东西大官路,这条官路,一边通往县城,另一边通往外县。

冷战站在柏油大官路边,耐心的等几辆马车和一辆农用四轮车驶过去,他才开始快步穿过那条官路。

刚穿了一半官路,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冷战,冷战。”腔调里有很明显的讨好之意。

冷战边向对面走,边回头看。

见同村的冷辉穿着军绿色雨披,推个半旧的二八自行车,站在路边的雨里望着他笑。

这个冷辉比冷战大半轮,已结婚生子,按理说,两个人不是一块玩的年龄,但他每次看到冷战都很热情。尽管他是在县棉厂上班的公家人。

冷战冲他挥挥手,很野性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准备继续走路去学校。可那冷辉在冷战冲他挥手笑时,竟然推着自行车从对面奔过来。

冷战无奈,只得站在路边等他。

“下雨天回来,图挨淋?”冷战笑着说。

“不是,现在也不收棉花,好鼻好眼的天,还可以坐垛台上打牌,这下雨天好无聊,挨淋也愿意回家。”冷辉说着,伸手弹了一下冷战的衣袖。

冷战低头一看,只见他白色衣袖上有一缕线绳粗细,半寸长的黑色灰尘。这可能是吃午饭时从厨屋顶上落下来的。

“这下雨天你干啥去?”冷辉问。

“去学校,明天开学,老师提前去报到。”冷战嘴里回应着,心里有些不耐烦,不知道眼前这个不是一块玩的冷辉要干吗。

“晚上聚聚吧,我那儿有一瓶好酒。”冷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