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谁说的?”冷战有些难以置信。但他悬起来的心却落了下来。看爹那担心样儿,他还以凤鸣遭遇什么变故呢。

“听冷辉娘说的。怎么?连爹也不相信了?”冷德金没好气的说。

听说冷辉的婶子是县棉厂厂长老婆的妹子,既然冷辉娘说凤鸣去棉厂上班了,那这消息绝对可靠。

“这不好事儿吗?大惊小怪的。”冷战如释重负,不屑的瞪着爹。

冷德金却急了:“好个屁,她成了公家的人,你却变成泥腿子。就不怕她嫌弃你?当民办教师还有变成公家人的希望,你倒好,又被你三叔忽悠成泥腿子了。”

冷战不吭声了,说明他开始担心了。

冷德金又说:“既然定亲了,就是咱家半个人了,成了公家人,他林青山竟也不和咱家知会一声……”

“雨停了我就上县,去棉花厂问下凤鸣是怎么回事。”冷战隔窗望着外边的大雨。

“她还是个孩子,你还是去趟林家村问下你老丈人吧。”冷德金没好气的说。

冷战觉得爹说的有道理。不过,去趟林家村可没有去趟县城容易,不是柏油路,下过雨的土路太泥泞。

冷战不说话了,又坐在床上整理衣服。凡是他认可爹的建议,都用不吭声来表示赞同。

冷德金也不说话了,但也没有起身离开,外边雨还没停,他能冒雨来,也能冒雨离开,可他没有冒雨离开,只是默默的坐着,好像还有心事似的。

这让冷战很不自在。儿时的他,坐在父亲怀里,或围着爹团团转,于他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现在,和爹坐在一起就感到别扭。

父子俩干坐了一会儿,冷德金突然说:“你三叔单干了,厂里需要一个帮你管事的人,你去找王三孩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