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恐怕只有等到她毕业,搬离了老宅,搬到他们棉厂的家属院,才能真正享受二人世界,而现在这老宅再也没有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凤鸣心里这样想,却万不能说出口的。

晚饭后,凤鸣像所有星期五的晚上一样,坐在丈夫身边讲一些她最近看过的史籍,或者是学校最近发生的怪事。

她先说她们寝室楼的有个寝室在星期三晚上发生了一件怪异的事情。那晚十点多,熄灯了,她们寝室六个人,躺在黑暗之中说闲话,门口下铺的女同学搂着收音机听三国演义,音量很低,也影响不到别人。她一只胳膊伸到被窝外边,有人将她手腕上的表摘了下来,她当时以为是同寝室的室友对时间,也没在意,任凭对方把表摘了。第二天早上问同寝室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表就这样丢了,连警察也没有给个具体的说法。

“会不会是别的寝室进来摘走的,她正好躺门口铺上。”贾玉轩猜测说。

“问题是当时门关着,俺六个都各司其事,也没人注意有人进来。”凤鸣说。

这时,外边传来妈妈的说话声,她好像和厨房的爸爸说凤舞回来了。

一听到凤舞的名字,凤鸣就像听到地狱二字一样,也无心再和丈夫谈论学校里的怪事了,至于说她最爱的史籍,当然也没有兴致去和丈夫评判分析了。

于是,二人熄了灯相拥着睡觉。

贾玉轩也没有告诉凤鸣他前两天去青云禅寺的事情。二人相拥着亲热了一会儿,贾玉轩又尝试向凤鸣汇报工作,还是没有成功。不过,这好像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沮丧。

他今晚大概是做给凤鸣看吧。如果连尝试也不做,凤鸣会有想法吧。

只尝试了一次,但不再尝试了,而是揽着凤鸣睡去。他总是困,总是有睡不完的瞌睡。

第二天醒来,是被外边的说话声吵醒的,那些声音里,他听到了凤舞的声音。他摸出表看了看时间,都九点多了,可屋里仍然昏暗如黎明。这大概是天阴的缘故。

凤鸣已经起床了,和衣坐在他身边看书。见他醒了,就说笑着服侍他起床,动手动脚的撒着娇帮他坐在轮椅上。

每次凤鸣回来,早上爸妈从来不喊他们,让她和丈夫睡到自然醒,因为爸妈还不知道丈夫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向她汇报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