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亨利还极为不屑道:“她总不能把自己再卖一次吧!我记得玛丽安娜被奥丁的小皇帝退婚后,便有人给她取了个‘遗弃小姐’的绰号。”

一提到玛丽安娜的“不堪史”,亨利的心情便愉快了许多:“我想不出玛丽安娜在得到‘遗弃小姐’的绰号后,还能获得怎样的评价。”

弥戴琳很想吐槽经济状况糟糕的亨利过得还不如“遗弃小姐”舒服。毕竟玛丽安娜在三次退婚中,拿到的可是握着相当踏实的钱,以及踩得更加踏实的土地。

名声在金钱和土地面前重要吗?

如果你是个野心家,那么名声真是太他妈重要了,甚至重要到能掐住咽喉的地步。但是一个咸鱼而言,名声远不如实打实的好处重要。

更别提玛丽安娜的“坏名声”并没有牵扯到她的品德问题,所以除了变成部分人的饭后谈资外,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坏处。

当然,这些话都是弥戴琳不可能当着亨利的面说的。

“玛丽安娜想发起对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死亡调查。”弥戴琳尝试着将话题引回正道:“有人声称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死亡背后,涉及到摄政王和部分贵族的阴谋,所以玛丽安娜想借此调查一番,或是以此威胁摄政王在听证会上支持她。”

“愚蠢的做法。”亨利还没等弥戴琳把话说完,便毫不客气地讽刺:“姨母可是在索林斯的皇宫里流产的,难道布列塔尼亚的手能越过奥布斯达和阿基奎大公国,直捣索林斯的皇宫吗?”

从欧斯特那儿了解到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并不想生下孩子的弥戴琳,在心理弯了弯讽刺的嘴角,但是脸上却装出一副无比赞同的样子:“您说的没错,玛丽安娜公主确实想得太简单了。不过这对于您而言,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好事?”亨利搞不懂他为何要从玛丽安娜的愚蠢行为中获利,不过还是很有耐心地问道:“我能从中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布列塔尼亚女公爵虽然是个过于软弱的统治者,但是烂船尚有三寸钉,更别提只属于公爵的亲卫队可是王城里最重要的武装力量。”弥戴琳循循善诱道:“倘若是由您发起对布列塔尼亚女公爵之死的调查,再加上我堂兄以女公爵丈夫的身份出席作证,您便能在获得索林斯支持的同时,得到王城守卫军的支持。”

亨利似乎被弥戴琳说动了。毕竟这个年纪的准青年无疑会对亲卫兵产生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像亨利这样急于摆脱母亲桎梏的叛逆少年。

不过亨利到底是想在弥戴琳面前保持自己的领导者地位,所以极力掩饰他对这一提议的心动,甚至还装模做样地反驳道:“如果那些贵族们为此反对我,甚至在听证会上站到玛丽安娜那边,我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倘若您获得了亲卫队和索林斯的支持,那些个上跳下窜的贵族们又算得了什么?”弥戴琳目光温柔地看着亨利,眼里充满了对亨利(即将到手的爵位)的信赖:“没有什么是武力解决不了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性命危机前,他们回会答应您的一切要求。”

亨利终于被弥戴琳说服了,而后者也在亨利陷入幻想之际,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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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安娜开始搞不懂她来布列塔尼亚的目的。

就连卢修斯都受不了这里三天一茶会,五日一宴会的氛围。

纵使所有人都明白这些无聊的社交,都是为了交换有关于听证会和接下来的权力分配,所扯出的接口。

但是王城里永不熄灭的灯光,与传入大街小巷里的音乐声,还是让平民们感到十分迷惑。

毕竟他们都为女公爵的葬礼穿上黑衣,而这些贵族们却用各色丝线掩盖了丧服的颜色,让人一时间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本该悲哀的日子,还是借着悲哀之名寻欢作乐的日子。

“殿下,您的到来真是让布列塔尼亚皇宫蓬荜生辉。”摄政王本想抱住刚下马车的亨利,结果因为两人都太胖了,所以互相揽不住对方的胳膊,只能在随从的遮挡下装模做样了一番,然后一起进了皇宫的宴会厅。

亨利完全看不上布列塔尼亚的寒酸宫廷,甚至怀疑外祖母是脑子坏了,才会想着嫁给穷酸的布列塔尼亚公爵。

跟在亨利身边的弥戴琳注意到小情绪,于是借由摄政王与随从交谈之际,在亨利耳边轻轻说道:“摄政王的庄园可比布列塔尼亚皇宫要豪华的多。”

亨利瞥了眼和他一样丰满的布列塔尼亚摄政王,只见对方身上的袍子不仅穿插着各色丝线,甚至还缀有不少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