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澳门我遇到了陈生。他说我们感情很好,还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盛景闲直言,“你的说法跟他有出入。”
虞歌想了一下陈生是谁。而后反应过来,当初盛景闲要出国还是她通过陈生知道的。
男朋友还有几天就出国,她是最后知道消息,还是通过别人之口。
“我们分开的不是很愉快,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了,后会无期这句话是你亲口说的。”
盛景闲笃定:“不可能。”
这是想赖账了?
虞歌冷呲:“我还不至于造这种谣。”
盛景闲指着心口说:“我这里一直对你有感觉。”
即便记忆忘了,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虞歌,我能感觉到自己在为你心动。”
——
跟盛景闲在一起的那几年,虞歌最大的感受就是他是一个行动派,是“做的比说的好”的男人。
两人最如胶似漆的时候,盛景闲也很少说那些露骨和肉麻的话。
虞歌最开始会用“钢铁直男”形容他。但后来,她发现盛景闲会做到所有承诺过的事,会不动声色的存钱买来她看上的新款相机,会因为她喜欢吃一道菜去学习怎么做,也会在温存时刻细心周到的顾及她的感受。
他的温柔就像白开水,平常到经常会被忽略,但仔细想想却覆盖到了任何地方。
虞歌承认,自己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心里有了起伏。像被针扎到一样,酸疼,也坐立难安。
可无论她收到的信息还是那封告别信都不是假的。不可能因为他忘记了就当作没有存在过。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虞歌释然的扯扯嘴角,“我觉得我们都不比拘泥于过去。你现在看起来不错,我呢也不赖,这就够了。”
毕竟他当初出国就是因为想要一个美好的未来。现在有了,那就可以了。
盛景闲没有做声。
虞歌从头到尾始终平静淡然,像是彻底看开过去,同时也跟他割裂开来。
这不禁让他想起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回忆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那些不知占据在脑海哪个角落里的碎片,也许偶尔会闪现。可等到正儿八经翻出来准备好好说道说道的时候,恍然发现其实早就已经褪色了。
甚至于有些耿耿于怀的事,或许还与想象中有些偏差。
该说的已经说完,虞歌起身告辞。
盛景闲将她送到门口,表情有些深沉。此刻他的头发已经完全干了,盈盈灯光下,杂乱的短发有些毛茸茸,莫名加深了他身上的脆弱感。
“除了最初的一两个月,我从来没有因为失忆而觉得痛苦和苦恼。”盛景闲握着门把,目光幽深的望着她,“现在想找回什么是因为重新遇到了你。”
在城市广场第一眼见到虞歌,那种心悸和心痛的感觉杂糅在一起,疼得他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捂着心口慢慢呼吸,十分清楚隐藏在底下的是病态般的兴奋感。那一刻所有细胞都在叫嚣,混着沸腾的血液在身体里乱闯。
现在他明白了,虽然脑子忘了她,但是身体有自己的记忆。那是一种条件反射,下意识的,完全不经过思考的。只想靠近和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