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你出身松县,家境一贫如洗。”虞歌眼神嘲弄,“虞家在榕城是什么地位相信你清楚。”
她咽了咽嗓子,强忍着不让声音颤抖,“跟你在一起,会……会拉低我的身份。”
四周顷刻间仿佛被抽离成了真空,万籁俱寂。
盛景闲眼色沉沉,“这是你真实的想法?”
“……对。”
太阳缓缓冒出了头,金灿灿的阳光洒落下来。这一方天地似乎被遗忘,留在了阴影里。
盛景闲喉结滚动,双眸赤红,“好,我听你的。”
车门声响,车子没有一丝停留从眼前开走。
虞歌站在原地,胸口闷得仿佛缺氧般喘不过气。
她噎了噎喉咙。
清淡的檀木香钻进鼻腔,她无意识的拢了拢衣领。
这风衣可真长,直接盖到了她的脚踝。
肯定衬得她像个小矮人一样。
她低下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眼泪滴落,在风衣上划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
时间一晃到了十月初。国庆期间虞歌找一天时间回了家,全家人难得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期间另外三人时不时聊上几句,虞歌全程不搭腔,默默吃着碗里的饭。
虞怀川见她这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虎着脸叨叨了几句。
虞歌碗一放,起身拿上衣服就走。再多呆一秒,她都感觉要窒息了。
“你怎么气性越来越大了?”上车前虞听澜追了出来,似笑非笑,对她的脾气好像有些无奈。
虞歌扶着车门,强忍着不耐烦:“没事你能不能让让?”
“老头年纪大了,你就让他念几句。左耳进右耳出,犯不上跟他置气。”
事不关己的时候什么都犯不上。
“你知道我上次为什么会同意去相亲吗?我不是没让步,可换来的是什么结果?”
虞歌像一只充气过量的气球,终于因为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炸开了。
“爸妈,包括你在内都任意妄为的操控我的人生。在你们眼中我的婚姻根本不是为了自己选择丈夫,而是为你们选择顺眼的女婿和妹夫。”她深吸口气,强忍着眼中的涌上来的热意,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们都是一帮自私鬼,妄想操控我的人生,却没有一个人能负责。”
虞听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语言在事实面前总是苍白的。
他不动声色的端详她神色,轻咳一声,想拍拍她肩膀表示安慰,却一下被躲开。
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中几秒,虞听澜若无其事的收回,“你这说的什么话。好了,别生气了,我一会儿回去帮你说几句软话。”
“用不着。”虞歌冷着脸上车,“他们问你就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让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我找来一个他们不喜欢的女婿。”
说完砰一声摔上车门扬长而去。
虞听澜看着消失的车,无奈的叹了口气。
三年前和三年后情况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