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真人很快便牵起了幼年燕闲的手,他们一边出门,一边延续着对话。

幼年燕闲的声音里都是放不下的担心和疑虑:“师父,这样好吗?真的不能直接带凌峋走吗?我总觉得他身边那个老仆怪怪的。”

太虚真人捋着须呵呵笑了两声:“放心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可谓是有朝一日龙得水,扶摇直上九重天呐。”

燕闲懵懵的:“师父你在说三国吗?”

“哈哈这可不是三国,是未来。”

两个人的声音越走越远,越发缥缈,就像一缕抓不住的禅烟即将消散在世间。

“不要……”凌峋喃喃自语,“为什么总是这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低下了头,世界瞬间陷入了寂静。

在真实燕闲的视角里,代表着幼年燕闲的人形线条跟着师父走远,话说完,走出几步后瞬间消失再没了踪影。

在毛线燕闲消失的那一瞬间,院内所有的东西,那些代表人的毛线框、代表家具的杂乱线条都在这一刻湮灭无踪,整个世界彻底化为漆黑一片。

这篇黑暗的当中,一团毛线团似的凌峋紧紧地蜷缩起来,就好像心脏绞痛的人痛到蜷成了一团。

半晌,线头缓缓地立了起来,凌峋的喃喃声传来:“不行,我不能留在原地,我要去找她,跟着她。”

线团延展开来化成了长长一条,线头四下寻探做出了找人的姿态,然后他像是看到了想找的燕闲,认定了方向后直直追随而去。

真实的燕闲眼睁睁地看着线条凌峋就像被魔怔了一样埋头往虚无的漆黑处前进,一层不详的红光缠绕上他的身体,吞吐着线条上生命的气息。

“犯什么傻!”燕闲这会儿都没功夫震惊于凌峋对自己的执念,也来不及想阿鳞在等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

她拔腿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