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年亚洲金融危机,傅承致母家倾尽所有资金储备帮助合宜与华尔街金融大鳄的狙击抗衡,以老板父亲从前对那个女人的宠爱程度,傅今天能不能顺利戴上继承人王冠还是两说。
两兄弟的人生像是两条平行线,知晓彼此的存在,却从无交点。
沈之望随母姓,这个孩子从来就没有被傅家承认过,一路念音乐学院苦练钢琴,二十岁出头,还没开始享受多余的掌声和荣耀,就在上周欧洲巡演途中意外车祸身亡。
而作为第三代瑞士籍华裔、合宜银行继承人的傅承致,自出生起便在伦敦接受英式公学严苛的精英教育,年纪轻轻已经得到一众叔族长辈支持,成为合宜名至实归的掌权派。
在霍普看来,自己的老板除去恶劣的个性、堪堪及格的道德水平、以及稍稍缺乏同理心之外,无论学识礼仪、还是眼界能力,全都无可挑剔。
相信如果今天不是傅家的长辈发话,傅承致绝无可能来墓园这个晦气的地方送他的异母兄弟最后一程。
另一边,白色的棺木马上就要完全被砂土掩埋,沈之望将永远在这里安眠。
令嘉终于再也冷静不了,她试图离爱人的所在之处更近些,却又马上被早有预料的朋友们隔开。
令,冷静一点。
令嘉努力摇头,我不是要胡闹,只是想起来之望他的领结还没有系正,我最后帮他系一次。
听我说,令,你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很好了,让他走得安心些,好吗?
令嘉却魔障了一样充耳不闻,纤弱的身板努力试图挤过朋友们肩膀夹缝的重围。眉眼饱含痛楚,小心哀求,最后一次了,求你,我就见他最后一面
朋友面露不忍,但依然没让开。
努力到最后,令嘉近乎绝望地蹲下身,埋头无力哽咽,Ple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