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很久,她终于起身,像是下定决心般,打开了储藏室的门。
刀尖沿着箱子封口的胶带划开,拿掉一层层防撞的泡沫纸,便能瞧见最顶上的戒指盒。
发暗的储藏室,银质戒托和钻石闪着微亮的光泽滑进左手中指。
是她从前的尺寸,但从开始拍戏之后,令嘉总共减重五公斤,肉少了一些,戴上去就稍微松弛了。
令嘉对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看了一会儿,把戒指取下来,重新绒面里合上盒盖,接整理下面的东西。
除了几本他们从前一起拍的照片集,还有几支U盘,里面存着圣诞、生日之类的节日录影,连各种电影、美术馆、游乐园票根,都被他整整齐齐塞进册子里保存起来,侧面还放着去年圣诞,她们一起在查令街买的圣诞水晶球。
令嘉翻阅着相册,抚摸过每一张票根,一件件把箱子里的东西搬出来,直到最后箱底只剩一本日记。
她从前就知道,之望有隔三差五写日记的习惯,也见过他写,并不长,每次只有几句生活记录。
日记本大约三四厘米厚,从侧面看,已经快写完了。
时间流逝,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令嘉动了动已经蹲得完全麻木的腿,扶着墙起来开了灯,然后靠着箱子坐下,呼了一口气,翻开日记本。
日记第一页就写着
Mon.sept.7,2009,Rainy
爸爸生日,我试着和兄长打招呼。
他十分冷漠,没有回应,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到他说bastard.②
他讨厌我。
十二岁的沈之望字迹力透纸背,狂乱不堪,隔着时空都能体察到他当日的心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