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要展开长篇大论,男人赶紧移开话题:好的, 请你接着往下。
霍普这才接着道:晚上八点钟是慈善基金会晚会,届时詹姆士先生连同他的孙女都会出席,你们或许可以趁此机会好好聊一聊
令嘉跟在后面听明白了,几个小时前他们刚从纽约飞到这里, 现在又要回伦敦去。
男人在疲惫的飞行中耽误近二十个小时,短暂的停留只是为了给她送文件和吃顿不怎么像样的晚餐。
按照令嘉对傅地魔一贯的了解, 绕那么大个太平洋只为了见喜欢的人一面, 这种毛头小子般的行径根本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投资回报率极低,更遑论, 他分明大费周章风尘仆仆赶来, 却在刚才的相处中对自己的付出只字未提。
这种行为简直快要堪比《人间喜剧》里葛朗台捐出全副身家一样, 颠覆常理且不可思议。
楼道的声控灯一明一灭。
令嘉掌心攥着首映礼电影票, 脚上还套着没来及换的毛拖鞋。
她就这样, 不远不近缀在两人身后的楼梯之上,安静听他们讨论明天堆积的工作,心里五味杂陈。
尽管傅承致从来不吝啬表达他的爱意,但巧舌如簧和虚伪寡信向来是这个阶层大多数人的保护色,大多数时候令嘉根本不会当真,就算是一起经历那么多事以后,在傅承致刚刚说出我想你了,就并不是小事时,她都没有全信。
直到此刻,傅承致从前所说的每一句喜欢,似乎才重新被赋予了不一样的重量。
认真想起来,这一年傅承致其实有过许多次借口公务回国,其实都是为了和她相处。
正因为在这个圈子里长大,所以令嘉才比许多人更清楚:对资本家而言,财富在他们许多人的人生中已经只是一组数字,金钱上的付出无法代表他们真实的倾向和态度,时间和精力,才是这群人真正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