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心底哼哼了一声,你自己还不是不姓许,怎么,你还想做陛下的干儿子改名叫许天瑞不成?
但很多冲突能避免则避之,在一切还没开始步入正轨之前与曹天瑞起正面冲突,只会打乱原本的计划,导致满盘棋子开始变得孤立无援。
从金銮殿出来后,祁安国以及沈忱等人准备离开皇宫,却在宫道上遇见了许长胤和陆持,祁安国眼底的欣喜之意尽显,沈忱则是因为自己沈星澜的关系多少有些不大乐意。
但是这都不是事,祁安国知道沈忱这人就是别扭,别别扭扭的人你越是理会他他别扭得就越是起劲,让他一个人独自凉快着就好了。
只可惜是在皇宫之中,他们不能各自往前两步交谈几句,他们只能互相颔首致意,但许长胤此番的出现,极大的鼓舞了祁安国等人的士气。
许长胤目送祁安国一行人离开,随即转身准备回清乐宫去,刚转过身,就看见许长也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许长胤心底一惊,大皇兄不会看见自己与祁相爷他们之间的互动了吧?
这皇宫之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是毁灭性的。
但许长也接下来的话让许长胤的担心都尽数消散了。
“长胤,你知道昨日长安被长瑾欺负了吗?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都不好好保护自己的妹妹啊?”
许长也比许长胤要高上几分,加上许长胤体弱,两人站在一起,许长胤就像个娇弱的小娘子一般,在许长也的随行宫女看来,此时的大殿下和二殿下像极了丈夫正在教训做错事的小娇妻一般。
“皇兄,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可是我能为长安做什么呢?去找许长瑾算账吗?我也想,可是我可以吗?我有那个能力吗?”
许长也一时噎住,是啊,许长瑾的母妃可是万瑶,万瑶的手段人尽皆知,若是惹上她,别说是讨回公道了,能活着也是个难事。
“我听说今天各部大臣在早朝时跟曹天瑞提了立储和封王的事情,你有听说吗?”
许长也自知理亏,毕竟就算是自己想给许长安出头那也只是空谈,作为皇长子,他没能力去让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和睦相处,比起许长胤,他这个做大哥的才是最不称职的。
“听说了,老四也已经十八了,其余几人早就应该封王了。”
许长胤面色未改,“只是皇储,你觉得父皇真的会立吗?”
许长也四下看了一眼,“走,你我去御花园说,这里来往人多,别一会又有人传出来你我联手想要谋朝篡位。”
许长胤笑笑,跟着许长也离开,陆持拿着披风一脸不悦,大殿下不知道二殿下不能吹风的吗?怎么还把人往御花园领着去?不知道深秋季节御花园风大吗?
但许长胤已经跟着走了,他内心就算是再多埋怨也没办法,也只能噘着嘴跟上去。
御花园里除了常青松,其他花草树木都已然只剩下了枯枝,看着遍地的落叶,许长胤心中不由得感叹,他记得上一次来御花园的时候,还是春暖花开之时了,那时候的御花园百花齐放花团锦簇,而短短几个月之后,居然全部都已经凋零。
人生在世,果真不得不感叹世事的无常和时间流转之飞速。
“二弟,皇储之事我们先不说,毕竟我们几个人之间,似乎也没合适的人选,”许长也说话也没个忌讳,但是许长胤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便低眉示意许长也继续说下去。
“我之前有听到过三言两语,尽管事情的真实度有待商榷,但是无风不起浪,也不能全然将它当成是谣言来听,我听说,父皇有意从八皇叔那里过继一个过来当皇储。”
“你确定吗?”
许长也摇摇头,“都说了事情的真实度有待商榷,加上八皇叔的封地可是在柳州,柳州离京安那可真是十万八千里,但是一个来,就需要七八天,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着实震惊了不少。”
沉吟片刻,又道:“其实我挺搞不懂的,就算是我们兄弟几个不成器,父皇也犯不着从八皇叔那里过继一个来啊,你想,六皇叔封地就在徽州,徽州离京安也就百来里,不是更方便吗?”
许长胤心底多多少少有了答案,八皇叔许攸与父皇是亲兄弟,如自己与长安一般,同父同母,其母妃便是当今许太后,二人乃是手足血亲,六皇叔许寅的封地尽管离京安离得不远,但是与父皇的关系却是一般,就算六皇叔的孩子之中也有出类拔萃者,他也会更愿意选择远在千里之外的八皇叔的孩子。
手足血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许长胤抬眸看了许长也一眼,心想,着另一方面其实浅显易懂,但以他的思维宽度,是绝对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