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你就真这般甘心让许长安与我结亲?”
祁淮将手中杯盏置下,又里了里自己的衣摆,道:“若是殿下觉得夺人所爱,也可以拒绝这门姻亲不是吗?”你不就是来夺人所爱的吗?
夏侯朔一如祁淮一般将杯盏置于桌上,但手指却轻轻扣在了杯盖上,似是无意一般在上面轻轻敲叩。
这杯盏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叩之自是不能发出清脆的嗡鸣,闻得的不过是几声聒噪的敲击声罢了。
“可你们庆云国,当真能离了这门亲事?”
祁淮抬眼看了夏侯朔一眼,“所以殿下问我的问题,问了有什么意义?”
他恨就恨,自己没有任何与曹天瑞抗衡的能力。
因为此,不得不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逼走上和亲之路,也许,他是天底下最窝囊的男人吧。
自嘲地笑笑,祁淮又拿起面前的杯盏,一饮而尽。
“你兄长手中精兵数万,亦能与曹天瑞相抗衡。”
祁淮未接夏侯朔的话,他明了,兄长手底下的精兵,是庆云国最后的底牌,若是动了,那么离这个国家覆灭,也就只是别国赶到的时间了。
“我听闻,殿下也有一个一同长大的青梅,名唤潘越,是吗?”
夏侯朔自是没有半点震惊,他能查到祁淮的底细,那么祁淮自然也能查到他的背景。
“是。”
祁淮颔首,“前朝遗孤。”
夏侯朔颔首,“那又如何?前朝遗孤没有半点生存的权利?”
祁淮摇头,“前朝覆灭,新朝建立,留下的可都是血海深仇,殿下当真觉得,你在潘越心里的分量,足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