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很高兴女士你能这样说。”草帽先生又灌了一大口酒，“等会得让迪娜再准备些吃的，小希里晚上肯定会饿的。”

“您是一位好祖父。”范妮尔正色道。范妮尔这些年在辛特拉呆的时间并不比布鲁格少，她很清楚在王宫里陪伴希里时间最多，最疼爱希里的是谁。

“可我并不是合格的父亲。”伊斯特的神情有些落幕，伊斯特这一生并没有自己的子女，但在他看来，卡兰特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儿，对芭维塔的死，老国王一直心怀内疚。

“霍华德并不能肯定，那个人就是多尼。他改变了容貌，就连眼瞳的颜色都变了，我们手头只有佐证和猜测。这样的公开指责有什么用呢，将他和辛特拉扯上关系又能如何？那个人已经坐稳了王座，‘敌人坟头上舞动的白色火焰’又怎么会惧怕流言。更重要的是，小希里会处于困难的境地，辛特拉公主的父亲，竟然是尼弗迦德人，还是尼弗迦德的皇帝？！”伊斯特盯着范妮尔，他很清楚，女术士也是参与调查的一位。

“您醉了。”范妮尔在短暂的沉默后回应道，她并不想参合到辛特拉女王和国王当中，事实上女术士有些后悔，当初不该答应卡兰特的，重新调查关于多尼的事情。

原本关于希里父亲的调查，在几年前被卡兰特给叫停了。但辛特拉小公主的连续遇袭实在太过蹊跷，袭击者的目的显然不是杀死辛特拉公主，帝国人袭击生擒北境六大王国继承人是有有意义的，派出尼弗迦德特务也很正常，但让术士出手，想方设法将整整一个兵团偷渡到北境后方进行伏击，这实在是说不通。

“海上骑士的酒量好得很。我不知道卡兰特最后会作出何种选择，若是情况真的太过糟糕，我会带希里去史凯利格。”伊斯特将酒杯里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辛特拉国王这一次真的对他的爱人失望了。卡兰特作为女王，无疑是称职的，但她在伊斯特看来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也算不上是优秀的祖母。

老国王没有在饭桌上提及的是，卡兰特在希里处于困难时期的时候，曾希望与他再生下一位王子或公主。伊斯特很想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有备无患”的备选方案。

范妮尔对于这些年辛特拉女王和国王的不愉快也是知晓一些的，她很清楚老国王这里的抱怨，姑且称之为抱怨，有一部分话是希望她转述给卡兰特听的。

有些话，伊斯特·图尔塞克能够很轻易的说给女术士听，却很难对卡兰瑟·菲欧娜·雷安伦开口，他爱着她，他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她同样知道这一点，她利用过他的身份和背景，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爱他。

范妮尔叹了口气，起身告辞“您也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