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依靠宫中的俸禄,自给自足,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宫中是非多,步步都有危险,姚荺一再警告众人无事不要出甘露宫,在外谨慎言行,宁可低头不要逞强,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午后,姚荺的父亲姚再兴来了,自从姚荺进宫当皇后,姚再兴避嫌也极少来见女儿,一年最多两三次。这次姚再兴外放益州做刺史,便临行来来见见女儿。
“阿荺,这次外放,至少五年,你自己多保重。”
“女儿会的。阿爷,那阿兄呢?”
“你阿兄中郎将的职给革了,不过革了也好,省得天天为他担心,怕他惹出事来。”
姚家本是当地名门望族,但到姚再兴这代时家道中落,原来是五品中书侍郎,后来姚荺当皇后,姚再兴便升为四品御史中丞。
她的兄长姚晃便从六品官提为五品,算是父兄各升一级。
姚晃性情粗暴,常体罚下人,被人几次告到官衙,姚再兴多次教导他,但姚晃屡教不改。
“你阿兄也赴益州,他跟着一起外放,你阿娘可少些担心,在这京城里不知多少人给他下陷阱,他走了,你也少些拖累。”
姚荺点头,道:“阿爷,你们去了益州,日子切忌奢华,女儿现今也帮不了你们。”
这几年姚荺每每用自己的俸禄接济娘家,但家中人都过惯奢华日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实在非长久之计。
父女俩聊了一个时辰,姚荺要留父亲用晚膳,但姚再兴执意不允,姚荺也只好随他去了。
坐前窗前,浓荫洒进来,案台上绿意盎然。
姚荺发了一回呆,后来便释然了,外放并不是坏事,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父亲当上一地的父母官,省得在京城处处担心被人陷害。
恼的只是父母亲人从此不能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