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知道他肯定会问,按照季闻钟的描述详细回答了一遍,又补充:“我那个电水壶用了好几年了,盖子有点松,一撞就会开,当时开水洒在他身上,我吓坏了。”
民警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审视:“但是我们今天在医院询问过您父亲,他说开水是你们故意浇在他身上的。”
“……什么?”沈鹿一愣,脸上露出过于逼真的难以置信,“他是这么说的?”
“是的。”
沈鹿垂下眼,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攥紧,他紧紧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民警疑惑道:“沈先生?”
“那个人渣!”沈鹿恶狠狠地咬出这几个字,眼尾瞬间红了,“他在撒谎,他故意陷害我们!”
他说着倏地起身:“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把水壶碰翻了,居然要怪在我们头上?他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吗?纠缠了我们母子十多年,还要没完没了?”
民警没料到他居然这么大反应,忙道:“您别激动,他一人之言当然也不能尽信,我们只是……”
“我懂了,”沈鹿突然冷笑,“因为季闻钟救了我,所以他要栽赃给季闻钟,如果能把他送进监狱,就不会再有人来帮我了,这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闯进我的画室,把我的东西全部毁掉,再用榔头敲烂我的脑袋?”
“不……”
“他一定是这么想的!”沈鹿眼睛越来越红,眼里开始泛起泪光,“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信他鬼话?我才是受害的那一方吧?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十多年前他对我母亲进行家暴的时候,就是倒打一耙,说我母亲出轨所以他才教训不听话的妻子!”
“实际上呢?是他自己出轨,我妈骂他,他就打我妈,到头来反而污蔑是我妈的错!他怎么能这么恶心,怎么能这么恶毒!你们……你们还听信他胡编乱造的说辞来质问我?!”
沈鹿越说越激动,最后竟哭了起来。
负责问话的民警头都大了,他连忙想要安抚对方的情绪:“没有,您别误会,我们只是例行调查而已,最后定案肯定是要看证据的,仅凭他一条口供不能说明什么。”
“骗谁!”沈鹿边说边抹眼泪,“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当年就是这样,我妈妈都被他打成那个样子,最后他还不是只关了几个月就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