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孜芸轻轻歪头,一脸不太听得懂的模样,并不接话。季北秦干脆说的直白了一点:“江洛是你和虞仲天的儿子。你觉得我和虞依依结婚,既能从法律关系上断了江洛的念想,将来虞仲天把他认回去,他又能靠着季家的权势,是吗?”
他们用的是中文交流,清吧的酒保听不懂,微笑着端上两杯调好的威士忌,乍一看上去,这两个人似乎只是在闲聊。
“我没想这么多。”
祁孜芸转了转杯子:“或者说只有前面,并没有后面。”
“做母亲的,不可能不希望他跟你断个干净,没有任何可能。但我没想过要让他认回去。”
祁孜芸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甚至连此刻说出这句话,她都能感受到短暂的心惊和不寒而栗。
当初她动过这个念头。
明明她才是和虞仲天一路打拼的人,刚刚怀上江洛的时候,两个人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哪知一转眼,虞仲天却突然娶上了京城的女人,成了别人的乘龙快婿。
对方家底殷实,权势惯人,她成了横更在其中的多余,往前进不得,往后退又咬着牙,恨不能咬出了血。
她曾经不甘心过,想让江洛认回父亲,拿回属于自己的亲情和地位,但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
那么巧,偏偏是那个中秋。
江洛就出了车祸。
“我看淡了。”
祁孜芸道:“我有公司,有能力,我自己会好好养他。你既然查到,又过来找我,是想谈什么条件?”
无利不起早。
更何况是季北秦。
祁孜芸已经做好准备,除了同意对方和江洛在一起,哪怕是股份或者生意,她都可以割让送去当成封口费,只要江洛能开开心心的生活。
“没有。”
“没有?”
季北秦面色沉静,杯子里的酒被一饮而尽:“当初的车祸我查过,但找的调查团都告诉我,是普通追尾。”
祁孜芸闭眼,不想听似的撇过了头。
“我并不是跟你谈条件,只是了解情况,也不会对洛洛说,你放心。”
祁孜芸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打量。说实话,她不相信季北秦的目的这么纯粹,会一点好处都不要。
但对方只是买了酒单,就挥手离开。
能知道江洛的身世于季北秦而言,算是一种抚慰式的贴近,即使在他们已经分手之后,这也让季北秦觉得心里踏实了几分。
再就是面对虞家。
也许他高估了对方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