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秦疼的直咧嘴,但手上一点没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几分,好像抱着稀世珍宝,松松手就要丢了似的。
“洛洛。”
暗蓝色的衬衫上冒出点点红痕,季北秦还是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江洛泄气一般松了口,整张脸埋在半湿的衬衫里。
季北秦能感觉到,江洛轻轻的抽泣。
他是很少这样任性的。
单亲家庭长大,他很小就学会了体谅和不吵不闹的乖巧,即使是分手,也是最悄无声息的方式。
到如今,才算泄了愤。
“洛洛,婚约我已经解了,从前车祸的事情我认,我保证再也没有别的瞒着你,你能不能就听我一次,跟我下车。”
季北秦不敢奢求江洛会原谅他,只想先把人劝下车,他轻轻揉着江洛的短发,不敢亲那樱红白皙的脸颊,只能哀求的看着怀里的人。
“为什么?”
江洛哭够,打也打够,一顿压抑许久的气撒完,恢复了冷静。
他挣脱开季北秦的怀抱,坐正回驾驶座,从“滚下去”到“为什么”着实是很大的进步。
季北秦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说辞,但话还没出口,却倏地一个倾身朝前,差点栽在挡风玻璃上。
江洛没在意他的回答。
直接开车上了路。
左右不过是求和的话,江洛没想过任何和季北秦复合的可能,自然也不需要听:“季总,我明早还要去公司实习,你如果不下车,就别怪我耽误你时间。”
江洛红着鼻头,像一只竖着耳朵的兔子,也不再理会季北秦的死缠烂打,一脚油门加上去,迈巴赫直接飞驰出路。
“江洛!”
季北秦脸色即刻沉下来,但车已经开起来,这种时候他更不敢动江洛一分一毫:“我说了,就这一次。”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
江洛一个反拐,上了国道:“季北秦,我说了要跟你分手,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我...”
“轰!”
————
一秒没到的时间。
江洛眼睁睁看着正对面一辆两米高的红色货车开过来。
那红就像是白日里的一个艳治妖怪,出现在本该单行的国道,并且没有一丝减速的预兆。
就那么直冲冲的撞了过来。
他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脑海中只剩下空白,熟悉的空白,和几年前一样的空白。
巨大的冲击力让人失去了听觉和知觉,翻滚的车身和引擎的温度似乎环绕成一个虚幻的梦境,江洛感觉自己飘在空中,又重重的跌回现实。
刺鼻的味道像是浓烟,又像是消毒水,江洛拼命的挣扎,终于挣脱了禁锢,从那个狭小的空间里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