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正是下班时分,中途又有些人坐上电梯。
叶初卿全然不知自己早就已经被陈邵给卖了,包括刚才总裁夫人前来视察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公司的工作群。
为了掩人耳目,她还装模作样的在电梯里低声跟陈邵聊了些关于电影节的公事。
众人:“……”
想不到这总裁不着调,总裁夫人居然是个工作狂。
陈邵也不提醒她,淡淡“嗯”了声,任由她说下去。
直到递到停车场,走出电梯,叶初卿才闭了嘴,跟陈邵一块儿上车,驱车朝陈家主宅开去。
先前叶初卿也见过陈老爷子几面,是个很好相处的老人,不过以防过度唠叨,下车前她还是把那双高跟鞋换成了平底鞋。
为了这样的场合,陈邵车里都会放着她的平底鞋。
“一会儿好好说话知道吗?”叶初卿一边换鞋一边叮嘱他。
陈邵懒洋洋地靠在驾驶座位上,垂着眼看她换鞋,她脚长得也很漂亮,瘦窄,脚背白皙,能看到上面隐约显现的青筋。
他盯着看了会儿,而后才慢吞吞的答应:“行。”
饭桌上,陈老爷子嘱咐了些关于她怀孕要注意的事儿,最后还不忘关怀陈邵最近对她如何。
叶初卿笑容满面,点头道:“他对我很好的。”
一旁陈邵刚要发出淡嘲声音,就被叶初卿直接从桌下踹了脚,于是只好闭嘴。
吃过饭后又商量了关于婚礼的事儿,因为两个小辈对婚礼不上心,甚至都觉得不办也可以,于是只好有两方长辈去准备。
陈、叶两家也都算是大家族,婚礼需要宴请宾客众多,这些天才统计好名单,确认完后就开始发请柬了。
尽管叶初卿跟陈喋那出戏已经让许多人误以为陈邵苦苦追求他许久,但这么快就收到婚礼请柬也还是都吓了跳。
那些天两人手机都跟被轰炸了似的,全是来问这消息的人。
婚礼前一周,叶初卿跟陈邵又被黄晟拉着出门,两人不明所以,问了也不给个回应到底是去哪儿。
一小时后,两人来到山脚下破庙边,眼前一个胖乎乎的袈裟大师。
叶初卿:“……”
陈邵:“……”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一路上黄晟不肯告诉他们是去做什么的。
否则他们这两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就算跳车也不会跟着来这的。
陈邵不好吐槽,叶初卿立马皱起眉,回头看黄晟:“妈,你好歹也是新时代女性好吧,怎么还信……”
话没说完,黄晟就打断:“闭嘴!大师面前别乱说话。”
叶初卿:“???”
黄晟又按着她肩膀用力,包在她膝弯轻轻打了下,叶初卿扑通一下跪坐在大师前的蒲团上。
叶初卿真是服了,可也不能叫她一个人跪吧。
于是二话不说,抬手拉住了陈邵的手腕,她仰起头,和陈邵对视着,而后手上用力,往下拽了两下,示意他也跪。
陈邵挑眉,拒绝的很明显,坚决不跪。
叶初卿于是瞪他,用眼神威胁:你跪不跪。
陈邵:你起来。
叶初卿:我妈按着我肩膀不让我起来看不到吗!快点!大师在前!跪!
陈邵:傻逼。
叶初卿捂住肚子,柳眉微皱,轻轻“嘶”了口气。
陈邵跪了。
黄晟并不知道这两人刚才挤眉弄眼间无声斗争了几个来回,只把先前要来的符递给大师,恭敬道:“这是我女儿和女婿的生辰八字,以及领证的时间,想请您给他们的婚礼挑个吉时。”
说起来,黄晟从前是演员,后来是导演,怎么还会信这些啊。
就连叶初卿都觉得震惊。
不过事已至此便没多废话,和陈邵两人分别跪在两个蒲团之上,只是心怀不敬,动作便也很懒散。
与其说跪,其实只是跪坐罢了。
大师接过那张写着两人生辰八字的符,口中念叨道:“一切诸法皆从自业因缘力故而得生起,而是因缘念念不住犹如电光。”
叶初卿还被他这句话恍了下:“什么意思?”
大师很有脾气,不再解释,又从身侧捞出一个竹筒,里面是十几根签字:“来,两人各自抽一支签。”
两人抽完。
叶初卿抽到一支上签,而陈邵则是上上签。
叶初卿看了眼他手里的,皱眉,很不满:“怎么你比我的还好?”
陈邵看了她一眼,因为有黄晟在,只能眼神交流。
叶初卿看出来眼里的意思:傻逼你还真信了。
“……”
大师收起他们手里的两支签,放回竹筒,而后双手合十朝黄晟微微颔首:“八字相合,姻缘皆为上,不必担心,任择一吉时即可。”
“谢谢大师。”黄晟道谢。
叶初卿虽没怎么听懂,也不信,可听着“姻缘皆为上,不必担心”还真有了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这婚结的太不在她意料之内,总归还是没底的。
走出破庙,陈邵先去拿车,庙前只剩下叶初卿和黄晟两人。
“你怎么会带我们来这啊?”叶初卿问。
黄晟:“我一个朋友说这位大师特别神,烦是由他指点过的婚姻多是幸福美满的。”
叶初卿忍不住笑出声:“你什么时候还信这个了。”
黄晟又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瞪她一眼:“别在大师庙前说这些,会不灵验的。”
“……”
顿了顿,黄晟叹口气,又说:“你这婚结的突然,我总觉得不踏实,能有什么法子的都一股脑的先上了再说。”
叶初卿一顿,拍了拍黄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