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心挂掉了她爹的电话,骑着自行车欢呼了一声。
“方永年回来了!”她拽着自行车笼头哐哐哐的自我庆祝。
郑然然:“……你都把密泄成这样了,他能不回来么?”
“我大概是天才吧!”陆一心自我陶醉。
“是……”陆一心发神经的时候,郑然然向来很配合。
“我去买卤菜!”陆一心叽叽喳喳的,“我爸只会四个红烧菜,还特别难吃。”
“我明天中午不请你吃饭了,我要把钱都用了!”她兴奋的一张脸都是红的。
郑然然跟在她后面微笑:“那么开心么?”
陆一心咧嘴,使劲点头。
郑然然也跟着咧嘴。
或许陆一心喜欢方永年,也不一定都是坏事。起码陆一心现在的开心是实打实的。
晚餐饭桌上果然只有四个红烧菜,红烧冬瓜红烧鸡翅膀红烧肉和红烧茄子,再加上陆一心带回来一包桂花蜜藕一碟油炸花生米还有一小袋卤猪耳,满满当当的,也摆了一桌子。
“我再去切个黄瓜。”陆博远拍拍手。
凑足了八个菜,陆博远围着围裙欣赏了一下,放了三副碗筷。
父女两个因为刘米青不在,这几天相处下来已经有了革命友谊,摆饭桌收拾屋子配合默契,两人都有些忐忑。
陆一心是因为心照不宣的原因,而陆博远,心情更复杂。
他心里面知道,他偷听到的老教授的那一小段对话应该不是听错了,陆一心的那些话,也绝对不是小姑娘随随便便的空穴来风。
换个角度想,他就发现当年的事情,粉饰太平的意味太明显了。
一个投资将近3亿人民币的项目把失败都归咎给一个在车祸中失去了一条腿的二十八岁的方永年,所有人都只是带着慈悲叹息,所有人都没有说要深究。
当年这件事,似乎就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方永年之后,就合情合理皆大欢喜的过去了。
确实,太不寻常。
而他,居然四年后才回过神。
“打电话问问他到了没?”陆博远看了一眼时钟,搓搓手。
“到楼下了。”陆一心收到微信后头也不抬的跑到玄关,丢下四个字就哒哒哒的跑下楼。
……
老父亲陆博远内心突然就复杂了一秒钟。
这丫头,和方永年的关系就是比和他好。
江南四月天,方永年从车子里出来的时候,穿着灰色的衬衫,手里拿着他那件万年不变的黑色风衣。
又瘦了。
陆一心只是看了一眼,心就揪揪的痛。
他甚至下车后还咳嗽了几声,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得隐忍。
陆一心跑上前,抢过他另外一只手里拎着的袋子。
“桃酥饼。”方永年以为她饿了,先报了食物的名字。
这也是老习惯了,每次出门都会给她带点吃的,避嫌的话,是不是也应该要改?
不太喜欢改变的方永年皱眉。
烦。
“你这几天没吃饭么?”陆一心语气不善,跟在他屁股后头亦步亦随。
方永年觉得夜风吹得有点冷,把手里的风衣外套穿好,假装没听到陆一心的话,径直往楼道里走。
避嫌。
“你感冒还没好么?”陆一心根本看不懂他的避嫌,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