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祯身体有些发颤。
江意道:“上回逛庙会,你与我说,年后的武举,你要去武考。”
顾祯没应。
江意道:“你说你将来要当将军。”
她道:“当将军,不光光是为了保护某个人,还为了继承某个人的精神和意志,像他那样,顶天立地,保家卫国。那样,是才真的将军。顾爷爷如是,我相信,将来你亦如是。”
顾祯呼吸发沉,喉头颤抖,缓了许久,道:“那次庙会,我许下的愿望……一是愿爷爷长命百岁、家人安康,二是愿意意一生幸福、与我情谊永固……”
江意垂着眼帘,眼里兜满了沉甸甸的泪。
顾祯道:“可是,还没过去多久……为什么……为什么爷爷就要走,为什么我的愿望没有实现……”
她拍着他后背的手,像是有某种力量一般,能将他堆积心头那厚重如山的痛苦都拍出来。
他即使绷紧身体,也快要忍不住。
江意满脸泪痕,道:“阿祯你傻不傻,哪有人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实现所有的愿望。往后还没有实现的愿望,你就用你的双手去实现啊。你要是懒惰懈怠,顾爷爷不敲你脑瓜子,我也会敲的。”
顾祯反手紧紧抱住她,埋头在她肩上,起初只是颤抖,后来哽咽得越来越凶。
直至最后,在她肩上终于放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