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勘勘淌过她的下巴,她倒抽一口凉气。水下的双脚却着不了地,顿时就慌了起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攀住他。
他只好拽着她往岸边的石洞走。
上岸时,幽幽的水声浮动。
江意打了个寒颤,此情此景实在难有个好脾气,懊恼地有事说事:“我以为你不行了。你要是不想好,你可以早跟我说,昨晚今日我也就不救你了。”
天边的月又亮又圆,衬得石洞口瑟瑟发抖的少女眼神又清又亮,又有些气愤。
她教训起靠石壁而坐的这个男人时,显然不是十分有底气,但又十分明确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男人气息凌乱,似虚弱又似煎熬,一双被池水打湿的眼睛黑得无边,看着她,等着她说完。
等她说完以后,他再忍不住,眉头一蹙,嘴角冷不防溢出鲜血来,顺着苍白的下巴滴到他那黑色的衣襟上。
而后他阖上了眼,就如死去一般。可他眉头若有若无地紧锁着,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江意站在一旁,有些呆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
他嗓音似被火烤干一般发哑,也准确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道:“我没有不想好。”
说罢,他便同白天一样,陷入了昏迷。
江意看着浑身湿淋淋的他,静默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挪着步子朝他走去。
她重新蹲在他面前,夜风往洞口里一灌,她不禁又瑟缩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