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禺宛若破产的人一脸绝望:“你怎么不问问我!”
“等你牙齿好些日子了,我再买给你,乖哈。”陆钺看季禺的神情有些不对安慰道。
“可是有费列罗,”季禺抓自己的头发,“过期很久了。”
他眼睛都发红了,憋了半天才说:“里面有你高中给我的糖,我还没丢。”
“这都几年过去了啊?”陆钺震惊地放下手机,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感到奇异的满足。
“你自己不放心上。”季禺赌气地说。事到如此他也不可能去找王阿姨要回来,只得让陆钺去说一声有糖过期了记得扔掉。
季禺心里憋屈得慌,他的糖果藏了那么久都舍不得扔,大有藏出古董藏越久越稀罕的味道来了,结果一下全被陆钺送了人。他气不过陆钺,只得和陆钺冷战,表明他对陆钺毫不在意费列罗的不满。季禺当晚拖出另一条被子,他头睡床尾让陆钺抱着他的脚去睡吧。
季禺和陆钺冷战到了今天,虽然他知道陆钺是怕他再牙疼,可自己闹别扭也不知怎么找台阶下,只好来养鱼咖啡店点一杯他专属的小鱼拿铁。
季禺看完一篇论文,店员正好把拿铁送上了楼。隔着帘布,店员问:“能进来吗?”
季禺还没回答,帘布就被掀开了。陆钺端着木盘和拿铁,把背后的帘子拉上,径直就坐到了季禺身边。
他一坐下,这空间立马就狭小起来。而陆钺还往季禺边上挤,季禺被他堵在墙角。
“季老师,”陆钺靠向季禺,“这么甜的饮品还习惯吗?”
季禺被陆钺在他面前低沉轻声地说话撩得不敢动弹,不敢吱声地点了点头。他害怕楼上还有别的人,毕竟这里有很多G大的学生,陆钺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大胆。他刚这么想着,结果陆钺就按住季禺的后脑勺亲了上来。
他们面对面的接吻,头上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地把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帘布上,帘布被风吹得轻摇,连带着影子也晃动起来。
“季老师原谅我吗?”陆钺说,“是我错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季禺耐不住陆钺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是老板谁来了不都得门儿清。”当然事实是陆钺吩咐小店员只要有戴眼镜的帅哥点了小鱼拿铁,就得告知他。
“哦,”季禺重复着说,“你是老板啊,每次来都听学生说老板真帅。”他简直醋意满满,陆钺要是不来店里还少得人觊觎了。
“季老师不也是,上次听店里的学生说‘新来的季老师真是太帅了,课上得也好啊啊啊,美貌与才华并举!’”陆钺学着学生花痴的声音,“他们还说自己偷拍了你的照片,我可真想当众出柜让他们删掉图片呢。”
好吧,平局。季禺放弃和陆钺纠缠,但他还是忘不掉自己被扔掉的糖。
“那你还给我买糖吗?”他死性不改,糖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执着。
陆钺就知道季禺还是要糖,没有糖就没有诚意:“买糖算什么,我给你做糖。”
季禺眼睛发亮,好奇起来当下连课都不备了,麻溜儿一口灌完拿铁,收拾东西被陆钺拐回了家。
陆钺给他买了一台棉花糖机。有一天他听季禺提起那在窗台上融化的棉花糖,心疼季禺得要命,于是那件事他记到了现在,终于想起可以补偿给季禺什么东西。不就是糖么,棉花糖要几十串都随便做,陆钺买回家钻研机器弄明白了怎么做以后得意洋洋,接到小店员的电话来咖啡店就把小鱼带回家。他甚至比季禺都迫不及待。
棉花糖机很简单,打开机子预热两三分钟,倒入一勺糖,把竹签头部折一下,旋转着一支蓬松的棉花糖就诞生了。陆钺是这么简单指导的,而季禺手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把竹签放在机子上方,手还没来得及转动竹签,糖丝就往四周飘散开来,有的蔓延到机子开口四周,更多的纷飞在空中。
“唉,转快点,”陆钺替季禺着急,便自己直接上手接着做了一支蓬松形状姣好的棉花糖,他递给季禺吃,“还是我来吧。”
季禺拿了比他的脸还大的棉花糖,不知从何下口,想了想自己身上已经都是糖絮了,也不差再沾上一些,便直接舔了糖,另一手撕下一小块给陆钺吃。陆钺沉迷于做糖,也没在意季禺给他的是什么,含进嘴里一大口,才发现把季禺的手指也舔了进去,他趁机色情地吮吸季禺的手指,把季禺急得抽出手来闹了个脸红。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季禺在衣服没脱下和在床上时还是精分得像两个人。他现在还穿着正装,扣子都系到第一颗,就被陆钺撩得赶紧拿起竹签作势要再做一支糖,掩盖自己的羞耻。可季禺转不动竹签,糖丝和没热化的糖晶直接沾上了手臂和胸脯,糖絮飞到了他的头发和脸上。陆钺看季禺咬着嘴唇专注的模样,糖絮沾到了他的睫毛,要飞不飞地停留在上面。随着季禺眼睛地眨动,陆钺的心被那睫毛扇得痒痒,俯身卷舌舔上了季禺的眼睛。
“等等,糖!”季禺被陆钺随时随地发情吓一跳,身体往后仰,陆钺又随他往前倾,搂住季禺的腰。
季禺无暇顾及还在转动的机器,就被陆钺吻了上来,陆钺卷起他的舌肉纠缠,还带进了棉花糖,在嘴里散发丝丝的甜味。棉花糖机还开着,因为没有竹签的引导,糖丝沿着糖机四壁散飞开来,飘向了空中,落在他们身上宛若蛛丝一般,拂不掉散不开。
陆钺亲着季禺,一双大手就忍不住摸向季禺的腰,探进了他的裤缝中,在季禺身上上下其手。他把季禺的衬衫扣子解开,褪下季禺的西裤半卡在圆润的臀部上。
陆钺埋在他胸前,季禺半是情动地抓着陆钺的头发,微喘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他们对彼此全身上下的敏感点熟得不能再熟,他们的身体十分契合,陆钺轻车熟路地在季禺身上摸了几把,就能让季禺喘得眼角发红。他抓起插在一边还没吃完的棉花糖咬了一口,就捏着季禺的下巴把含化了的糖渡进季禺口中。他细细碎碎地吻季禺,从上到下,还试图在季禺的锁骨上啃下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