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活了十来分钟才坐下吃饭。
皮蛋瘦肉粥里的蛋和肉份量很足,味道不咸不淡刚刚好,孟俞的妈妈做的饭菜很合尉帛冗的胃口,呼啦就吃了两大碗。
粥很快见了底,看的出来尉帛冗是真饿。
孟俞咬着筷子,他是个小鸟胃,一碗管饱那种,碗一空,他就停了筷子。
尉帛冗瞧他只吃了一点,边给自己盛粥边问孟俞:“吃饱了?”
孟俞点点头,抽了纸巾擦嘴巴。
“出息,你吃这么少,孟阿姨为什么还煮这么多?”
“怕我饿,也是为了我长身体。”他认真的答。
尉帛冗呛了一下,挑起孟俞细瘦的手腕晃了几下,“吃这么少,腕子细跟女孩似的,难怪小孟也发育不良。”
又提起了小孟,孟俞被他气的憋红了脸,嫌弃的抽回胳膊拍了拍,脸色冷凝道:“就你发育最好行了吧,闭嘴吃饭吧,饭桶。”
饭桶尉帛冗眉尖微挑,淡笑着没再接话。
尉帛冗在孟俞家蹭了早饭,酒足饭饱后又躺人沙发上休息消食,孟俞洗漱去了,怕他一个人在客厅无聊,开了电视。
尉帛冗眯着眼摇到体育频道,看似在认真的看球赛,实则竖着耳朵在听卫生间的动静。
淅淅沥沥的水声闹了一阵消声匿迹,很快抽水马桶又传出大动静。
尉帛冗躺的无聊,起身去了孟俞的房间,房间角落有一天泛黄蕾丝布遮盖住的电子钢琴,看琴架应该有点历史了,之前竟然没注意到这个小东西。
正好无聊。
孟俞出来的时候没在客厅里看到尉帛冗,以为他没打招呼先回去了,结果一进屋,那人正立在老旧电子钢琴的面前,好看的手指自由飞跃在琴键上,看起来摁的毫无章法。
孟俞不懂音乐,这台电子琴是前房主留下的,原打算扔掉,又懒得搬下去,就一直搁置在角落里任其蒙灰了。
看尉帛冗那样像是会弹钢琴的,孟俞忍不住问:“还以为你招呼都没打就回了,原来跑我房里来了,怎么,你会弹琴吗?”
尉帛冗扫他一眼,打开开关,把音量调到中间,试了试音之后两只手搭在琴键上弹奏起来,轻盈的音符自他指间飘出,很动听也很悲伤,奈何电子琴音质太差,没能将曲子完美诠释,不像以前那个家里的三脚架钢琴。
是一首很熟悉的曲子,孟俞觉得听过,但不知道名字。
“以前学过一点,后来不喜欢,就没继续。”弹完曲子,尉帛冗合上盖子,将电子琴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他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的侧脸看起来有几分颓败。
孟俞愣了一下,又听他说:“很久没弹,手生了。”
“这首曲子叫什么?”这样的尉帛冗让孟俞想起了他刚转来的第一天,阴郁沉闷,即使说着话,浑身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孤冷气息。
尉帛冗闭上了清冷的眸子,唇瓣轻启:“风居住的街道。”
“挺好听的。”孟俞由衷的赞美道,不知是在赞美曲子好听还是尉帛冗弹的好听。
……
尉帛冗曾说他们俩是一类人,以前孟俞不懂,现在好像懂了,也许,他们俩都是戴着假面具生活的人。
尉帛冗他,应该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他和自己母亲的关系若即若离,淡的让孟俞怀疑尉帛冗和他母亲是不是至亲的母子。而且尉帛冗那人总爱冷冷清清的与人疏远,若非对方主动的真诚的靠近,他根本不会卸下防备搭理对方,周立和敬泽文就是典型的例子。
孟俞早就发现尉帛冗这人不对劲,他很聪明,但在考试中总是故意的留白,很多题会做,却偏让它空白一片,就像是无声的在和什么反抗。
是在和他母亲反抗吗?还是其他?
对于这些,孟俞不得而知,他也不会八卦的去揭人伤疤,若以上只是他自己的臆想,到时候去问人家反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