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手腕和脚腕十分的疼,孟俞缓缓睁开眼,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和夸张华丽的水晶吊顶灯,身下是柔软的大床,灰白色的冰丝绸被褥略重,擦过皮肤凉凉的。
这是个很大的房间,北欧装修风格,旁边的壁柜里陈列着很多书,灰暗的窗帘半敞,落地窗外天色暗沉,几缕光扫过窗户,几秒钟的时间又恢复黯淡。
这是哪儿?孟俞记得晚自习放学后和尉帛冗一起回家,抄近道遇到了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然后失去了意识。
难道是被绑架了?尉帛冗呢?
孟俞动了动身体,惊恐的发现手脚腕被拷着,浑身软绵绵失去了力气,他粗粗喘了几口气,环视四周试图找到尉帛冗的身影,然而偌大安静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窗外传来引擎声,孟俞下意识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有车停在了附近。
不,不对,停在了楼下。
尉帛冗不在身边,甚至不知道他在哪儿,这让孟俞心里有些慌乱,他咬紧牙,吃力的拖着乏力的身子,床和地面大约二十厘米左右的高度,即使不会受伤也摔的够痛。
不管了,孟俞闭上眼,继续翻身,猛地掉落在地板上,肉/体和地板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孟俞来不及顾及屁股和腰背的疼痛,软软的扶着床的边缘亦步亦趋的挪向落地窗。
如果猜的没错,这里应该是栋别墅。
果不其然,真的是别墅,孟俞所处之地是别墅的二楼,车子的引擎声便是楼下传来的。
私家车停在别墅门口,驾驶座的司机下车恭敬的打开后座的车门,随即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
当男人转过身,孟俞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凉气。
竟然是前几天威胁过他的那个男人,好像是叫李易谦?
那这里就是他的家了?孟俞瞪大眼,还有些回不过神,是他让人把自己绑到了这里?
尉帛冗呢?难不成已经被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孟俞软在地板上,沉沉的深呼吸,心底一阵钝痛,他狠狠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决绝狠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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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帛冗是在一阵水声中逐渐转醒,周围漆黑一片,唯有安静的水面在远处的霓虹灯映照下时而波光嶙峋。
他在草地里躺了半晌,等到意识恢复,猛地坐起身,牵动了作疼的脖子,他捂着脖子对寂静的四周呼喊:“孟俞?俞哥?你在哪儿?小俞?”
回答他的是一片虫鸣和呱叫。
没有人?这是哪儿?
书包还在身边,手机却不见了踪影。
他记得有几个身穿黑衣的人突然上前袭击,晕过去的时候,身体似乎被触电感贯穿,接着有什么敲在脖子上。
可是周围没有人,跟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哪儿,而孟俞更是不知所踪……尉帛冗霎时屏住呼吸,孟俞可能被绑架了!
尉帛冗连忙拎上书包,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观察四周,身后不远处似乎是条马路,有车呼啸而过的声音,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后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
果然是马路,暖橙的路灯有些微弱。
必须先给尉瑾和孟叶若打电话,告诉她们孟俞出事了,可是手机不知道去了哪儿。
马路冷清,经过的车辆很少。
尉帛冗越走越烦躁,对孟俞的担心也越加强烈,蚂蚁一样啃噬着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