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轩一只手拽住我胳膊不让我走,又用另一只手把我揽在跟前,凑近我悄悄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敢动我衣服,我砍他手足。哥们儿,听过没?”
我斜眼瞟了他一下,揣摩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让我去谋杀亲夫,或者暗示蔡景要谋杀亲夫。啧啧,心思太歹毒了。
方佑轩说完,又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句意味深长的“好自为之”,这才挥挥手走了。
我十分看不起他这盲目自信,又觉得他这样自以为是真是好,简直是太好了。
好到我觉得后面烧烤摊上飘来的油烟都清新了几分。
过了那个路口,路上就没有路灯了,黑黑的,但并不是完全看不见。这条路我每天八遍地走,就算闭着走都不会有问题。
我重新踏上自行车,轻松又怡然,还忍不住哼起了歌。
又走一段后,到了路灯也照不到的地方,四下一片黑暗,我哼歌声音还可以大一点。正当我沉浸着哼歌时,黑暗中忽然冒出一个人影,直接拽住了我的胳膊。我吓得一声惊叫,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是我。”有人及时抱住了我,传来蔡景的声音,我这才安心下来。
“你做什么啊,突然出现。”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我惊魂甫定,埋怨蔡景这是要搞哪出装鬼吓人。结果他好像一点都没有被娱乐到,反而神色严肃地望着我,欲言又止。
其实黑暗中我只能看到他的轮廓,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我们之间的气氛我太熟悉了,就是不说话,我也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直觉问他。
他还是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问:“你很开心吗?”
“啊?”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问题?想了一想,“还好吧。”
他就又不作声了,我推推他。晚上我们的时间那绝对是抵得过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尤其是从方佑轩黏上我,我都没有机会把他拐出来了。像这样出来了还不说话,简直太奢侈了。
我又想亲他了,也不知道现在时间够不够亲一次。
我想着要把他载到安全一点的地方去,这里虽然已经没了路灯,但还是偶尔会有放学的学生经过,需要再远一点。
我正要骑上车,让他上来时,他忽然又问:“和方佑轩在一起,你很开心?”
这个问题他好像曾经问过一次。
我也有些严肃起来,问他:“你到底想问什么?”
他问:“你为什么和方佑轩那么亲近?”
我觉得莫名其妙:“不是你说要和其他同学多亲近的吗?男生和男生之间,这样很正常。”
“所以,你要拿我说过的话堵我吗?”他语气沉了下来,一听就是不高兴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觉得他是在要跟我吵架了。吵架是情趣,能增进感情,我懂。但这样没头没脑地也不给个暗示,我很难配合呀。
我想了想,觉得可以先找个适合的场地,毕竟我们情况特殊。我骑上车,对他说:“上来,我们换个地方。”
他很配合地坐上后座,但还是一径沉默,示威似的没有抱我。
真是幼稚。
我只好自食其力地试探他:“我和其他同学亲近,你不喜欢吗?”
他说:“你有和其他同学亲近吗?你只和方佑轩亲近。”
所以问题是出在方佑轩身上?
我跟他解释:“因为方佑轩也是走读,我们只是放学一起走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