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预料之中。小地方都有点排外,对同等级的其他地方还都有点莫名的优越感,他肯定碰了不少钉子。
他吃得有些快,大概是饿极了。中午在外面都没吃的吗?我把汤推给他,让他喝点汤,慢慢吃。我问他:“何立乾那边呢?你跟他联系过吗?”
“他在他们自己镇推广会好点。”他喝了一口汤,总算是慢下来了些。
我想了想,问:“这样的话,我们要不要在每个镇都找一个当地人推广?”
他笑了,说:“这样的人不好找,而且我们哪有钱雇那么多人?”
我有些不高兴。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问:“心疼我了?”
我抓下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白了他一眼,“谁心疼你了?”
老子明明是看不起他业务能力太低。
他安慰我说:“没事的,就是磨磨嘴皮子,做生意都这样。脸皮厚点就行,又不少块肉。再说,我做的很开心。等以后做大了,一帮人靠我们吃饭,说不定我们还可以直接出柜。”
我的心颤动了一下。出柜我都只敢跟他嘴碎瞎说,想都不会敢想的,没想到他都记得。我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的手,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他在外辛苦,都是为了我们。他虽然不能陪我一起出去,但是他在努力改造家里的环境,努力让我们生活得不比在外面差,甚至可能更好。
他在尽他所能,让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怎么有这么好的人啊!
我捧着他的手亲了又亲。他空端着一只碗,看着我笑,说:“你再亲下去,我就吃不了饭了。”
这话说的很字面意思,但我没留意瞥着了不该瞥的地方,发现原来这话还很内涵。真是的,老子明明亲的这么纯洁。
我有些不甘心地把他的手放开了。
他肯定是看出来我的心疼了,晚上动作都格外温柔。结束后,他还抱着我,要给我唱歌。
他唱了一首《回家真好》。是谁的歌,肯定都不用我说了。
这种时候,他的声音都格外慵懒又性感,真是好听。
他跟我说:“路路,你在家里的这些工作,才是又操劳又辛苦。没有你,我在外面怎么推广都没用。”
虽然在外镇推广一开始不是很顺利,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蔡景摸出了门道。他在当地镇上考察摸索一番后,就拉着各种关系网找认识的当地人。找到人后就跟人称兄道弟,再由人带着他往下推广。我们的东西是好的,只要别人能信任,后面的工作就好进行多了。
何立乾在他们镇推广稍微容易一点。他做事咋咋呼呼,甚至还发动他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闲来无事时都给他做宣传,帮他挣提成。他一开口,把我们平台夸得天上地下,俨然就是下一个淘宝。没多久,他们镇上就有十几家店加入了我们平台。
我这边三轮车和送货员也都准备培训到位了,有了需求就直接投入使用。我们的三轮车一招摇,何立乾的忽悠水平一配合,他就飘了,觉得他们镇都不需要推广了,到时候等着自动加入就行,他要去发展外镇。
我们给他绝对的自主权,反正他的工资是提成,发展外镇也符合公司的发展方向,就随他了。不过,到了外镇,他就碰到了跟蔡景一样的问题。现在听他给蔡景打电话时,声音都没有以前那么兴致高昂了,交上来的业务单子,成绩也是可怜巴巴。他还悄悄地给我打电话,问蔡景的业绩怎么样。
我男人的业务能力那还用说?我把蔡景好好夸了一顿,何立乾就蔫蔫地“哦”了一声:“他那么厉害呀?”
我也不好太打击他,就鼓励他说:“他也是在外面磨了这么多年磨出来的。你多磨几天,肯定也不比他差。”
他这才稍微又鼓起了一点志气。
我把这事当笑话跟蔡景说了,就觉得何立乾那样悄咪咪地找我问蔡景的事,有点可爱。
蔡景跟我想的显然不一样,他皱着眉头问我:“他每天都给你打电话?”
我说:“是啊。他可能是没做出业绩,不好意思跟你说,就来问我,八成是不服气想跟你竞争。”我又忍不住笑了,想到一个好主意,“你说,等以后业务人员变多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搞个竞争机制?这样他们肯定都特别积极工作。”
蔡景没理我,仰面躺着思考,还把两只手都枕在脑后。他认真思考时喜欢这样。
这个问题值得深思吗?我有些疑惑。他是不是最近太累,大脑变慢了?
我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想说别琢磨了,累了就先休息。
他忽然开口了,说:“听说,被女人伤狠了的男人,很容易会走极端,转而喜欢男人……”他眼珠转动,对上我的视线,“你不要跟他走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