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肖闻下意识地要揉眼睛,手到了脸上才觉得蒙着纱布,于是又放了下来,“我觉得你就挺好,不用请了。”

“靠!我一个做大哥的,跟你平起平坐,怎么了就该侍候你啊,一夜还行,今天没门了。”

“靠!我都救你一次了,你怎么这个态度?知不知道施恩图报啊?我还就赖定你了,在我出院之前,就要你当特护!”

杨钢不想跟肖闻叫真,反正他也是说说而已,继续问:“行了行了,别特护了,你想吃什么吧?我叫小弟买给你带来。嗯?”

“你就不能亲自给我去一躺买回来?”肖闻歪着耳朵说,“我想吃……八德居的素包子,和对面的虾肉粉汤,最好再来份吴家粥铺刚出的四品咸菜碟。”

“我给你跑一趟……”杨钢学着他的话,故意说得阴阳怪气,“你算了吧,老大想吃我都不替他跑,就这三样是吧?我叫人给你买去。”

杨钢的算盘打得是很好的,先叫小弟买饭过来,自己也算对肖闻仁至义尽,然后看他吃下,这时候肖闻的小弟们也该来了,正好把责任交接一下,如果老大和其它几个兄弟来了的话,还可以顺便让他们看看自己并不是和肖闻宿怨深重,免得他们几个一天到晚唠叨。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最先到医院的,居然就是老大和凌弃,海驭遥还是一幅旁若无人的派头,大摇大摆地搂住凌弃的肩膀,一把推开病房的门,笑着说:“听说你们哥俩终于耐不住,大打出手了?好!本事!我就等着你们什么时候连我这个当老大的一起做掉,那我就彻底省心可以和小凌林一起环游四海了,怎么样,加油吧?”

“老大你别说啦!”杨钢头疼地叫,把一块湿毛巾绞干,抓到肖闻的手递过去,“哪,毛巾,擦把脸吧……小心!你有没有数啊!不知道上面包着纱布里面还有伤口,沾上了水怎么办?我来好了!”

他小心翼翼的拿过毛巾,有些笨拙但是绝对仔细的慢慢给肖闻擦着脸,尽量不碰到上面的纱布,先从脸颊开始,然后是嘴唇,下巴,额头,然后还认真的把耳朵都给擦了擦,先是左边,再是右边,最后命令地说:“抬头,该擦脖子了。”

肖闻顺从的抬起头来,优美的脖颈曲线就这么暴露在杨钢的眼皮底下,喉结上下蠕动着,病号服的领口开得很低,可以清楚地看见锁骨的痕迹,还有向下延伸的白皙皮肤,杨钢一下就把毛巾覆盖了上去,刚动手擦了两下肖闻就叫了起来:“轻点!”

杨钢瞪了他一眼,你还真把我当成特护了吗?!不过碍于老大在场,他没有说什么,胡乱擦了两下就放弃了,海驭遥在旁边看得饶有兴趣,就差鼓掌喝彩了:“我可真是后知后觉啊,不晓得杨钢还有这样的好性子呢,肖闻,你这次受伤,算是把匹烈马给服了,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哦,是杨钢砍了你,还是你替他挨了刀?”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杨钢是无奈加认栽,肖闻就笑得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仿佛受伤的不是他本人一样:“老大虽然是老大,但海哥你全猜错啦,就是,我一不注意,让把刀砍在脸上了,杨钢哥是大好人,特地送我过来看伤的。还在医院陪我一晚上,真够兄弟啊。”

“真的?”海驭遥夸张地表示着自己的惊讶,“杨钢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大好人了?我不信,小凌,你信不信?”说完他低头去问在自己臂弯里的清秀男子,凌弃清澈的黑眼睛眨了眨,看向杨钢,笑着摇头说:“感情上,信。”

“那就是理智上不信啦?杨钢,你做人还真失败。”海驭遥装模作样的感叹了一声,杨钢早就窘红了脸,立刻大声说:“海哥,是……是他替我挡了一刀……”

“嗯?最近不是都说市面上天下太平风平浪静吗?怎么居然还有人堵截你们?还动了刀?”海驭遥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却还故意装傻,严厉地说:“是哪路人马?外面来的?还是从前的仇家回来?昨天晚上你们也不通知我一声!出了事情怎么办?”

“没有那么严重啦,海哥。”肖闻懒懒的躺在床头,伸手摸着自己脸上的纱布,“就是杨钢哥没事去吃个烧烤,结果碰见了一帮没长眼的小混混,本来都不够他一腿的,可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