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嵘转头看着他，“你累一天了。”

陈温行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儿，唐嵘只犹豫了一会儿就将门重新甩上，让李九跟着他们走后，和陈温行就散步似地从医院大门走出去。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一向多，特别还是这会儿晚饭后没多久比起白天的时候进出医院的人就更多了，唐嵘将陈温行拉过来靠近他身边，省得他被人群冲撞了。陈温行也没反对，而是顺着唐嵘的力道被他半抱在怀里。

等到了人不多的地方后，唐嵘才稍稍退开半步，顺势在牵住陈温行的手，完全不管他们走在路边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

两人一直没说话地走了大半段路，李九在后面不近不远地跟着。

在绕过一段路，往桥上走的时候，还是陈温行率先打破了两人的沉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唐嵘握着陈温行的手，“知道什么？”

陈温行的脚步顿住，唐嵘也跟着停住，他转过身，就见陈温行正平静地看着他，双眼注视着他的眼睛，平静道：“知道秦朗的事情。”

“你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欢他，现在小文和秦朗这样，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你瞒了我什么？”

唐嵘没说话，而是拉着他往桥的栏杆方向走过去，陈温行也没挣动，跟着走了过去。

后面的李九见两人停在桥中间，他这儿又不能停车，桥对面又还有一大段距离，要是他将车停在桥对面那头，唐嵘这边发生点什么事情他也不好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于是他先将车开过去，再掉头回来桥的这边。

而这会儿唐嵘带着陈温行站在桥边吹风，近十月的天气，夜晚的风还是有点凉的。唐嵘看着漆黑的江面没说话，陈温行也没有出声，他的手指安静地落在唐嵘手里任由他把玩。

“温温，我问你个问题。”唐嵘背靠着铁栏杆，金属特有的冷意顺着他后背爬上来，他看着陈温行，问道：“如果我不是唐家的人，你和我在一起，被你父亲赶出了京城，我们在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过着我们的日子。”

“然后有一天，你父亲又突然出现，要你和我断了关系，还强制要把你带回去，如果你不回去，我们的生活，我的安危都会无法保障。”唐嵘语调缓慢，丝毫没有被不时从他们面前走过的人打扰，他看着陈温行的双眼，认真道：“你会选择和我一起面对，还是妥协和你父亲回去？”

陈温行沉默了半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唐嵘却在陈温行话没说完的时候就已经截断了他的话，“你会选择和我一起面对，你不会离开我，你相信你能保护我，也相信我能保护你。”

陈温行张了张嘴，剩下的话终归是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