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烧了。”孙母答得很快:“人丢了,照片留着看得难受,全扔火里了。”
女人眼中有真实的愤愤,似乎习惯了用这样执拗的愤怒来掩盖悲伤。
或许,人在被命运坑害后就会这样,谢争漫不经心地想。因为无力对抗,有人悲痛屈服,有人却不肯认输,拿出一副可悲的战斗姿态来。
可惜挣扎都是无谓,强与弱似乎也都一早写在命运里了。
岑卯用指尖偷偷碰被子上的花纹,被谢争抓到。男人不动声色地攥住了他的手,悄悄藏到背后。
孙母问他还要问什么,谢争摩挲着身后岑卯的手腕,问:“你们平时劈柴吗?”
孙母愣了愣,才答:“村里有专门劈柴火的人家,一般都是跟他们家买。”
又有些紧张似的,追问:“怎么了吗?要不我带你去他家看看?”
谢争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拉着岑卯出门,喊齐乔离开。
齐乔给孙父留了电话,让他想起关于孙可文的线索就打给他。孙父答应着,把写号码的纸放到了灶台边。
谢争瞟了一眼被水渍打湿的纸,礼貌告别,带人走出去了村子。
谢争和齐乔都不说话,岑卯心里还想着那床花被子,没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对。直到上了车,齐乔刚关上车门就骂了一声操。
岑卯微顿,听见谢争的轻笑声:“怎么?没想到收获这么大?”
“这他妈谁能想到啊!”齐乔的脖子上似乎绽起青筋:“我看刑侦那帮人不是查不着,是他妈不敢报吧!”
“后院怎么样?”谢争没他那么激动,追问一句。
“有个放农具的小仓库,使使劲儿也能藏人。”齐乔回头看他,目光炯炯:“但我觉得你瞄得比较准。这都是下种子的季节,村里头的哪家粮仓能堆得那么满?还种不种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