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向前一步,看见岑卯慌乱地用身体挡着身后的流离台,把手往身后缩,说没事。
谢九紧拧着眉,一把握住了岑卯藏起来的手,看到上面被烫出来的一连串水泡和像被什么金属割破的狰狞血口。
那伤口看起来有些可怕,少年的胸口像是狠狠漏跳了一拍。Beta男同学跟进来,问他们要不要去医院。
谢九看到岑卯听到医院两个字时微颤的手腕,眯起眼来,说不用,让他帮忙拿医药箱。
谢九贴近了Omega,一手安抚似的环住了他的腰,问他:“疼吗?”
岑卯很用力地摇头,小心地说:“其实……没事的,要不你把医药箱给我——”
少年像是没什么耐心,不再听他说的话,拉着他去了洗手间。Beta男同学抱着医药箱进来,谢九没让他帮忙,自己握紧了Omega受伤的手,专注地挑破水泡,止血消毒,问岑卯疼不疼。
岑卯脸色苍白,但似乎与疼痛无关,只轻轻摇了摇头。
男同学以为他是吓坏了,碎碎地安慰道:“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去碰高压锅,平时在家没用过吧?下次千万记得要先放气……幸亏这次已经放得差不多了。还有,高压锅爆炸是很危险的事,万一遇到了一定要躲开,你怎么直接用锅盖去压啊……实在是太危险了。”
谢九的手微不可见地停了一下,继续轻柔而迅速地处理Omega手上的伤口。Beta有些看入了神,忍不住小声赞叹:“谢争,你的包扎手法真专业啊。”
少年没什么表情地敷好了药,声音有些冷地问:“还有纱布吗?”
男同学怔住,医药箱是轰趴馆提供的,应该并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人制造出需要纱布的创伤,而这种情况多半会直接送去医院。谢九等不到答案,皱眉看一眼岑卯,却发现Omega脸上诡异的紧张。
那并不是对社交场合的焦虑,谢九敏锐地想,而是一种对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的恐惧。
Omega在恐惧什么,是连他都无法安抚的?
谢九试探地向前靠近了一些,而Omega瑟缩似的、睁大了眼睛后退,甚至避开了少年过于亮的目光。
“小九。”岑卯微微低着头,小声说:“我……忽然想起来,晚上好像还有点事。可以先回去吗?”
谢九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说:“这里没有公共交通,我没有驾照,不能开他们的车。叫车过来要花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