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余光盯着流逝的时间,听见自己越来越重的心跳。
时间到时,谢争才抬起眼,再次看向屏幕上那扇窄小的门。
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开始发酸,或许是过度用力,甚至有些模糊。谢争并不想自己的视野收到任何干扰,用指尖轻轻揉了揉眼角,手指就在下一刻停住。
他看到那扇门被推开了。
一个纤瘦的身影很慢地走出了那扇门,精致的脸被口罩遮得严严实实,头发有些太长了,挡住了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睛。
谢争缓缓握紧了手掌,看着那个人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才像一只刚刚降生在这个世上的雏鸟一般,振了振身上的羽翼,开始缓慢地向前行走。
谢争不敢有一瞬移开目光似的,小心而认真地盯着屏幕中的人,看他在刀锋中展翅,一点一点,舒张开自己被牢笼禁锢的血与骨。他的胸口随着那人的动作而振动着,像是交响乐的前奏之后,一段鲜明而崭新的开篇乐章。
然后,谢争看到那人靠近了另一个Omega,像是贴在一起,向舞池外走去。
谢争心头像是有什么抖落在地,一种诡异而过分的不悦附着上来。而他知道,是因为太长的等待,这样的等待让他已经陷入某种偏执,那种彻底独占的恶念没有放过他,从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开始,就成了生根的藤蔓。
他可以砍断它。谢争想。他们之间,有更多更加深刻的东西。
谢晴打开电话时,谢争还在些微失神。女人像是被他惊住,又很快对他说了目前的情况。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谢争想,岑三说过,他会听那个人的意思。
而谢争知道,那个人永远不会拒绝他。
谢争站起身,告诉她晚上要去岑家一趟。谢晴很快明白过来,挂了电话。
谢争起身,披上深色的大衣,又看向洛昂带来的那瓶甜腻的罂粟,伸手碰了碰。
含毒的蕊沾在他指尖,贪婪的人也终将被自己种下的花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