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商越并不是指责陶洛清,他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思。
陶洛清说的很有道理,贺商越能够理解。
就是这件事前后的相差实在太大,今天又正巧再碰上,贺商越都意外。
这么问就是下意识觉得,要是当时陶洛清抗争过什么,那他再调查陶洛清时,可能就不会有这些误会了。
回去一路沉默。
终于到时,陶洛清很利索地下了车。
他觉得贺商越的话很过分,气得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再见,从下车到进家关门不过用了几秒,生怕贺商越追上来似的。
贺商越没有下车,但暂时将车停在了原地,很久没动。
贺商越觉得自己需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太好地了解过陶洛清——或者说,根本没有想过要好好了解他。
起初凭借着几张薄薄的资料就定下了对陶洛清的印象,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过大,这些差劲的印象都好像变得合理。
他没想过去认真了解陶洛清是怎样一个人。
他只在有了这个印象后,用自以为是的、以上视下的傲慢态度,认定了陶洛清就是这样的。
所以陶洛清做什么在他看去都是别有所图,所以对陶洛清的一切言行都表示怀疑。
而自己所有过分无礼的言行他都能用这个原因做得理所当然,没关系,反正陶洛清是这样一个人。
可这个第一印象突然被推翻了。
眼见为实,他亲眼见过马健栋长什么模样后,都不需要陶洛清再多做什么解释,他就相信陶洛清是无辜的。
那么当初以这个为前提的所有看法判断,都需要重新审视了。
贺商越不想重新看,也不需要细想,之前自己多过分他心里都有数。
如果这是自己错了,他能明白陶洛清现在为什么这么讨厌见到自己。
他要是陶洛清,他也不想再见到自己。
贺商越觉得该多了解陶洛清一些。
但这次不想再相信是真是假都不知的文字了,他决定找跟陶洛清关系亲近的人来问问。
*
一晚上经历了太多事情,陶洛清又是害怕又是生气,最后就失眠了,整夜几乎没睡着几个小时。
半夜还肚子疼,虽然不严重,但一抽一抽地难受了许久。
第二天起来又是灵魂拉扯着身躯行走的感觉,哪里说不出的怪异。
陶洛清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时,先接到了陈字语的电话。
陈字语压力很大,因为他们是网络节目,录一期播一期,要是成绩很不理想,方便随时砍断。
第一期已经在制作中,估计一周后就要播出,他越看越没自信,越看越觉得无望,昨晚整夜没睡着,早上打电话跟陶洛清吐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