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仰到现在还清楚记得赛前在走廊里听见的那段对话,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吴家年了。”
宋仰在回答这个问题前就有预感,李浔是想拿他的意见作为参考的,果不其然,到赛场后,领队把他分进了吴家年那组。
这也就意味着,阿洪没法比赛了。
三个新人,只有宋仰是走“特殊渠道”进校队的,阿洪对此心存芥蒂,一直以来对宋仰的态度就不冷不热,这下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甚至公然表达起自己的不满。
在经过宋仰的弓箭架时,他低头摆弄手机,“一不小心”踢翻了他的弓箭架,东西稀里哗啦掉一地,头也不回就走了。
宋仰看着洒了一地的东西,又看看那背影,炸毛道:“你有毛病吧,路那么宽非得走这边。”
阿洪举了举手机,敷衍道:“我在看消息,没看见。”
“你现在看见了,不得道个歉吗?”
“我又不是有意的,你靠墙搁我不就碰不到了么。”
典型的强词夺理,宋仰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这种奇葩,气成河豚。
若是换成其他东西,他压根不会在意,可那是李浔送的,是他视如珍宝的礼物,每次练完都会用酒精棉细细擦拭的宝贝。
被人这么一踹又一踩,弄脏了不说,其中一支箭尾的卡扣裂开,不能用了。
“我操!”他急火攻心,罕见地骂了句脏话,引来了周围好几道目光。
男子团体排名赛就快要开始了,场馆内聚满了各个学校的队员,吴家年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是宋仰涨成猪肝色的小脸,还有若无其事玩手机的阿洪。
“怎么回事?”吴家年走过去问。
宋仰擦了擦箭支,委屈坏了:“他把我箭踩坏了。”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吴家年拍拍他肩膀,“没事儿,哥这有的是备用的,你尽管拿去用,送你了。”
宋仰瞋目切齿:“但我要一个道歉,三岁小孩都知道弄坏别人东西要道歉吧!”
“是是是……”吴家年冲阿洪一挥手,“你过来,跟他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大家……”
他话音未落,阿洪以高分贝的嗓音压了过去:“什么叫这就算完了,就因为他家条件好,成天请这个请那个的,所以你们都护着他是吗?你们是牛吗?还护犊子?”
吴家年和宋仰都被他给吼愣了。其他学校的同学也都放慢手里的动作,一副喜闻乐见的神情。
这桩小事已经上升到另外一个层面,吴家年气得瞳孔放大:“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护着他?你弄坏他东西不该赔礼道歉?”
“那他霸占名额的时候跟我道过谦吗?”